啪 爆胎了
隐患终究要爆发,它从不挑选时间地点,只是到了忍受的极限而做出的本能反应,悄悄地或者干脆的坚决的提出抗议,它要离开了。
我曾任由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钉横在它肚腹半年之久,越陷越深。我冷漠的独断的怀疑的犹豫的认定它能撑住。甚至它的气体不断的往贯穿伤泄露,我还仍以为它能坚持并且固执的继续艰难的蹒跚行走,我依然以为问题不大。直到再也挡不住体内深蓝色的浑浊的浓烈刺鼻的补胎液体往外喷涌,直到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我搀扶着它伤痕累累的躯体穿行在斑马线,狼狈不堪!我在路人投来的同情的取笑的目光中无所遁形。或许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切。忙碌的人潮中谁能抽出空去看一出那么普通平常的闹剧。这只是我想象出来的,我在想要逃离和寻求关切的复杂心理下挣扎,我不可能得到外界的任何援助,我只能面对那个终将离开的事实,那个我无形中塑造的局面。
我花150元换了据说是店里最好的轮胎——朝阳钢丝真空胎,它有资格得到更好的,我可能希望它更好,更稳,更远。一定是的。
而那条残缺的躯体会被丢弃在最阴暗的角落,孤独、腐烂,最后被遗忘。
或者它还有另外一种登场的方式:它不甘的拖着那条千疮百孔的身体爬进黑暗的废料厂,找到熔炉按下开关把自己燃烧殆尽连同那个流着浓的空洞全部熔掉,让自己滚烫的血液流进自己理想样子的模具重新塑造,过程中他给自己偷偷的嵌上一层金甲,把黑暗照耀的熠熠生辉,光芒刺破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