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报有暴雪,孩子们很期待,男孩子们,团一个雪球,使一下坏,把小小的雪团趁同伴不注意,塞到他的衣领里,恶作剧的乐趣也只有他们会。成年人是不这样的。
家庭主妇不喜欢下暴雪,小大学,菜市场青菜飞涨,还短缺,买菜心疼。家里的水管会冻,小区里的水管会冻爆停水。女人们做饭衣服洗拖地,冲马桶,没了水,末日也。
盼望了几天,零星地下了一阵霰雪,有时下得猛一下,噼噼啪啪打在窗玻璃上,打在女贞子深绿的树叶上,清脆悦耳。
没有盼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的壮观,也没存忽好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惊艳,地上薄薄地撒了层雪绒膜,然后雪就隐匿了,也可能是被掠劫走了。
北方的冬天,如果没有雪的肆无忌惮,总是缺点冷的味道,如吃火祸不辣,鼻子不吸溜一样乏味可陈。
天是冷的,住在黄河边,冬天最熟悉的是风。风像侯鸟每年如而至,不打一声招呼,半夜听列窗外呜呜呜的悲凉声,就知到它来了。下那么一点雪后,风就特别的尖,直往身上扑,紧紧地抱住你,从头脚地亲吻你,使人打寒噤。
早晨,被暖是暖的,一听到窗外的风,想到路上的雪,穿衣服四肢主动抗拒,不灵泛。与被窝温存了又温存,也只能横着心割舍,去他娘的,冻不死人。
雪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地走了,走得情无义,走得绝情断义,难道是逗人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