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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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向阳而生
文/琴歌
那面墙斑驳的程度
不亚于一件老棉袄
那件老棉袄破旧的程度
不亚于那张皱做一团的脸
枯萎且消瘦
消瘦的身板儿消瘦的肩
如果没有这面墙做依靠
他们会感到不安
生活的纹理太过细腻与杂乱
和过多的皱纹一样
怎么数也数不清
而光阴的密度和他们的骨头一样
越来越疏松
他们展开仅有的想象力
不过墙外一里
家后面麦田里的坟地
孤独的深井寒气重重
把双手藏在衣袖里
把脖子和半边脸藏在衣领里
把生活压垮了的腰藏在墙壁里
冬日的暖阳
如充电器
把他们的寒气从骨头缝里逼出来
生活减去的锐角太多
一部分意识睡了
一部分意识醒着
越过恐惧的深渊
孤独的老人们，数着日子
打瞌睡
当太阳打起哈欠
冷风一次次变得不同
拆散一具骨头架子
是相当容易的事
黑夜是个无底洞
老人们不想掉进去
用拐杖量一量从此刻起夜有多深
与一个人的苦难相差无几
老人们喜欢向阳而生
将一生的苦难挂在有太阳的墙上
多年以后，老人的影子躲进高墙
再也不肯出来
2017.1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