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樊樊
01
有一天，我被拉进一个全是陌生人的微信群，拉我的人从头像里看是个秀气精致的男子，他在拉我入群之前，曾经三番五次微信里亲切地问候我，比如：
“亲，今天喝玫瑰花茶了吗？”
“小姐姐，记得出门涂防晒！”
又或者提醒我：
“不忙的时候我跟你讲讲护肤心得哦，有什么护肤需求一定找我呀。”
我每天找素材写文章，哪有空搭理他，于是几天后我被这位“亲切的男子”拉进了他的销售洗脑群。
这个群里除了他一个男的之外，一水儿的女士，看起来年轻女士占大多数，一进群就感受到异样的热情，男子给自己封号“某某导师”，每天晚上固定时间给大家“上课”。
闲下来的时候我进群看了几眼，原本以为无非是卖护肤品化妆品的而已，定睛一看竟是讲妇科疾病的。
有几个女士一看就是托，对导师讲的“道理”时不时地附和着，帮着导师一起制造“恐怖”，吓唬群里的年轻女子们——你不照导师说的做，你一定会后果不堪设想。
有一些女生真有信的，试探性地问导师和助理：“你这个东西多少钱？有什么效果？”
我看到这儿的时候我就笑了，为何一个男的，还是一个特别年轻的、没有任何医师资质的陌生男子，给一群女的讲妇科问题却没有人质疑呢？
也许也有人质疑，只不过人家都没说而已。其实我也没在群里讲任何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觉得匪夷所思，现在男的为何能“娘”到如此地步呢？
也许他平时不娘，“娘”只是他刻意打造出来的一副销售面孔，一种销售策略，而很多女的可能就是喜欢这样吧？
听一个男的一本正经给你讲你的身体会面临的问题和麻烦，在帮你分析问题的时候，夹杂在语言里的关心和呵护，带给女顾客们一种体贴安慰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女顾客们感觉很奇妙甚至是美好的，进而对他产生安全感和信赖感，愿意掏钱为男导师推荐的产品买单。
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男导师简直就是人精，比女人更懂女人，说得更准确点，他很懂消费者心理，是一个不错的销售。
但作为一个旁观者特别是一个将近中年的过来人，看着这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将提前背熟的销售话术和产品知识背书，一条条地输入手机屏幕的时候，我就只想笑，因为他那一套连吓唬带哄骗的销售话术我太熟悉了。
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为何这项工作是由男的去做呢？而且那么年轻，他真的懂女性真的了解女性的问题吗？有什么说服力呢？
我私下里在微信里跟他说：“你做的产品十多年前我就策划过，写过文案，当初我找资料写这些文案的时候，一边写一边被吓唬着，但事实是我从来没用过我策划的那些产品，到现在为止十多年过去了，曾经自己吓唬自己担心过的那些问题也没有在自己身上出现，我好好的呢。”
男导师没话说了。他一定只有一个感受：真是瞎耽误工夫，遇到同行了！
于是男导师默默“退下来”，我也默默退群了。
02
后来没过多久，我又被另一个外表精致的陌生男子拉进了一个群，群里情况、售卖产品和洗脑模式与上一次如出一辙。
这回我什么也没说，故意不遵群规往里面扔链接，群主雷厉风行说到做到，很快就把我踢出来了，我无所谓，正合我意。
然后这个群主，也就是那位精致的男子一回头在微信里还问我：“亲，今天群里的课听了吗？有什么收获和疑问吗？”
我答：“没听，您都把我轰出来了我咋听！”
对方乐呵呵地回过来：“不要发链接呀，不然群里就乱套了。”
我再没理他。这样娘的销售，可能就是当下这个时代保健品网络销售的代表之一吧？
也就是在网上，面对面你这样的话题讲得出来吗？面对面你好意思在499个女人面前那么“娘'吗？不尴尬么？
其实，我们不用大动干戈地去讨论“娘炮”究竟谁之过、又是否合乎自然和社会发展，因为问题也许并不那么严重。
毕竟，每个人都有做自己的权利，人家只要不影响到你，你又何必背后嚼舌头。
我只是觉得我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为什么现在卖化妆品、卖女性保健品、什么理发师之类的都是男的了呢？
一个500人的微信群里，一个男导师邀请了499个女士来讲妇科问题——对于这件事我并不太反感，只是觉得有点可笑，笑那些相信他们的女生，你真的觉得他比你还懂女性的问题吗？
有任何问题去正规医院做检查就好了，不要相信那帮卖保健品的，销售导师不是真的关心你，他们关心的只是你的钱袋子而已。
如果说中老年人更容易被权健那种保健中心骗钱的话，那么网络则是年轻人特别是女孩子更容易受骗的途径。
因为网络上可以不用暴露真实身份，女孩子们总觉得个人问题不想被熟人知道，但关乎身体健康的事情并不是小事，相对来说，还是去医院看医生比较靠谱，千万不要轻信那些网络上的“专家”。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