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机/第一卷/第三节/家庭矛盾

  阴暗的木屋内,一盏古典的煤油灯安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透过琉璃罩散发着红黄色的火焰,灯光打在查理的脸上,隐约可见。

  迷迷糊糊中,空气中传来一阵清香,略带着一点玫瑰花的香味,查理慢慢地睁开有些沉重的眼帘,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呼吸顺畅了很多。眼前,珍妮.秦正背对着查理坐在沙发边上,手里倒弄着什么。珍妮.秦和查理的年龄相仿,她在大断电前是一名美国华裔,住在纽约曼哈顿,家里是祖传的中医世家,在当地华人圈小有名气。

  大断电后,城市之间战乱不断。珍妮和家人被迫离开了纽约,爬山涉水,一路奔波,辗转来到了查理他们聚集的村落。珍妮一家日常生活平易近人,他们还经常用高超的中医技艺免费给村落里的人看病,渐渐地赢得了村民的爱戴和尊重。

  珍妮.秦天生丽质,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瀑布一般的长发,婀娜的身姿,常穿一身淡雅的连衣裙,如同东方的仙子下凡,查理一看到她甜美的笑容就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查理看着珍妮往茶几上一个透明琉璃杯里倒热水,旁边还有两个略高一点的琉璃杯,里面分别装着黑色和红色的粉末。随着水位的上升,琉璃杯里的水变成咖啡色,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查理,你醒了,感觉好些了?”珍妮望着躺在沙发上的查理,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谢谢你!”查理看了一眼珍妮,红着脸慌忙低下头轻声回答。

  “来,把药喝了。”珍妮看见查理可爱的样子,嘴角轻轻地上扬。“我真的要喝这东西吗?”查理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

  “当然要喝,这药虽然味道难闻,但对你的哮喘效果很好。”珍妮说完把盛药的玻璃杯拿到查理面前。“现在,把这个喝了,这是医生的命令!”珍妮看查理一副为难的表情,微笑着继续说道。

  查理只好就范,乖乖的把药喝了。

  这时,贝拉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右手托着头部,眼睛呆呆地看着墙壁出神。

  “你本该照顾好他。”迈克博士从一旁走过来,打断了贝拉的思绪。

  “是的,爸爸。我没能照顾好弟弟,对不起!”贝拉充满歉意的看了一眼父亲,疲惫的答道。“你知道那里不安全。”迈克显然对女儿的回答不甚满意。

  “我知道,我真的很抱歉!”贝拉坐直了身体,眼睛望着父亲,然后,她低下头轻轻地咬了下嘴唇,接着说,“只是。。。”

  “继续说。”迈克站在贝拉面前,用安慰的眼神看着女儿,他很想知道女儿心里想些什么。

  “哪里都不安全,哪里都不能去。”贝拉无助的望着父亲,她感动很孤独,心中总是有着很多不解的疑惑。

  “我只是想照顾好你们。”迈克博士把视线移到了一边,他不敢正视女儿疑惑的眼神。

  迈克看上去老了很多,鬓角已经生出华发,他心中压着惊人的秘密却不能对人诉说,甚至包括自己的家人。不能让自己的家人牵涉这其中太多,也是对他们的保护,迈克总是这么认为。有时候,他也很无奈,感到很压抑,想找人诉说,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因为这是一个普通人承受不了的秘密,它会给知道事件内幕的人带来巨大的灾难。

  这些年,迈克博士竭尽全力的想给家人创造一个远离纷争和战乱,舒适安逸的生活环境,但他最近总是感到心神不宁。

  “我不需要您的照顾,爸爸,我们已经长大。这件事,要是跟您说,你肯定不会让我们离开我们的街区。”贝拉显然不愿意被父亲小瞧,她内心深处想的只是走出街区,多了解一些外面世界的情况,自己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需要找到答案。

  “那好吧,你尽管到野外瞎逛吧,让土匪强盗割破你的喉咙!或是让自卫队处以私刑,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迈克博士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门,情绪激动的看着女儿说。

  “也不完全是这样子。”贝拉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这我就不清楚了,总之,你应该听迈克博士的话,外面很危险!”珍妮.秦走到沙发一侧的茶几旁,一边倒水一边对贝拉说。

  “外面还有和我们一样的村庄,对吗?还有别人。。。”贝拉心有不甘,望着一脸怒色的父亲,眼睛充满了恳求。

  迈克拿起身后一个凳子坐下,关切地盯着贝拉说:“相信我,外面没有什么值得你去看的,不再有了。”

  “贝拉,我也很想到村子外面转转,但我知道外面的世界远没有我们这里好。迈克博士说的对,一切都变了,不值得。。。”珍妮打断迈克的话插了一句。

  “打断一下,她现在已经是我们家庭的一员了吗?她搬来住在这里,就可以对我指手划脚吗?”贝拉手指着珍妮望着父亲生气地说。珍妮.秦看到贝拉激动的样子,赶紧闭紧嘴巴,两手端着准备给查理漱口的水,小心的站在一边。

  珍妮的父母去年冬天去世了,他们打算到森林深处采摘一些急用药材,在回村的途中遇到了自卫队士兵,因为不肯说出他们居住村落的具体位置,被自卫队士兵残忍的杀害。

  珍妮得到父母被杀的消息后痛不欲生,几度昏迷过去,后来,在村里人的帮助下掩埋了父母的尸体。但从那以后,很难看到珍妮脸上的笑容。迈克博士看珍妮一个人生活很困难,就让她和他的家人一起生活,相互也有个照应。看她那么可怜,就特别吩咐贝拉和查理,在日常生活中难免对珍妮应该多加备关心照顾。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溜走,在将近半年的时间里,珍妮觉得迈克博士对待自己就像家人一样,无微不至,查理总是对她充满温情和关爱,这让她的心里很是感动,虽然贝拉对她不是很欢迎,但生活中对她还是很照顾的,家的感觉让珍妮脸上重新恢复了迷人的笑容。

  迈克博士没想到,原本相处融洽的一家人,竟惹来女儿的嫉妒,这让他感觉很好笑。难道贝拉是因为妻子的去世,难以容忍家中出现别的女性吗?可在迈克心里只是把珍妮.秦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他想让这个村落显得更有人情味。

  其实,贝拉内心并不排斥珍妮.秦,她是一个即温柔又漂亮的华裔女孩,很讨人喜欢,也许是女人天生对漂亮女孩的嫉妒吧,虽然贝拉的美丽并不输给这个东方女孩,但强烈的自尊心使贝拉表面看来对珍妮很冷淡。

  贝拉说着说着,流下了泪水,也许她太想念妈妈了。10年前,妈妈答应她三个月之后回来,可妈妈走后,就再也没回来。。。村落里的人都说妈妈可能被外面的自卫队士兵杀害了。

  贝拉一直很伤心,她强迫自己不能相信邻居们的话,坚信妈妈一定还活着。

  “听着,亲爱地,你妈妈已经去世了,她死在外面了,我也很伤心,可你想和她一个下场吗?”迈克看女儿这么固执,不得不触及心中的那块难以磨灭的伤疤。

  贝拉听到父亲嘴里也说出妈妈已经不在人世的话,失望的看了迈克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门。

  迈克也不想接受妻子去世的信息,他内心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妻子。可10年过去了,凯西没有传回来一点消息,她真的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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