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禹身著葛衣,黄泥裹腿行走在洪荒肆虐的大地上时,危境中的百姓们睁大了惊恐的双眼,委命于他,合情合理。
一个寂寥了很久的皇亲,为了悲情父命的人子,为了家族荣誉的族亲,当他全身武装的出征,便祭起了为民请命的大旗。因为命运攸关,天下百姓自然风闻而动,惟命是从。伟岸帝禹的潜意识里有着怎样的野性萌动,我不愿妄加揣度,也无需揣度。我只看到了他工作中的敬业和专业;他的雍容有度,仪态万方。他急危救困,解民于倒悬,为什么还要怀揣小人之心戚戚于心呢?他心怀天下,思虑周全,期许着国家的兴盛和无忧,乞容贬损?
大禹受命于危难之际,敬畏生民所以不敢懈怠。他恭顺的接受了任务,带着最原始的工具,展开了悲壮浩大的土木工程。他团结益和后稷,“命诸侯百姓人徒以傅土,行山表木,定高山大川”,“薄衣食,致孝于鬼神。卑宫室,致费于沟淢”,“左准绳,右规矩”克勤克俭,劳身焦思,躬行在路上终成大功。他设身处地,因地制宜,上不负于天,下无愧于地,公心以待万民,谁人不服?更为可贵的是,经此一遭大禹心中的乾坤已成。实践产生了无可置疑的发言权,家天下的实用方略根基已牢不可破。辛苦隐忍,雄心勃勃!
从太史公的行文中,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大禹胸怀全局脚踏实地的实践精神。他不埋头苦干,而是且走且抬头看路。一路风物勾画出清晰的图存线条,汤汤大河激荡起心中澎湃的激情,巍巍山川厚积成宽阔的泱泱宏图。身虽疲,志愈坚,来日挥斥,舍我其谁?
大禹“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之后,“致慎财赋,咸则三壤成赋”。他内紧外松,节制有序;宽严相济,远近有度;恩威并施,波及四境;万方威服,自不待言。真正是实践出真知哪!这或许与大悲情大命运大困苦大担当有关,但作为一介草民,时时梦逐,必作仰止之态。
遂作民族理政之理想求思,“在安民”是修德之根本。得民心者得天下。为民办事,具体的让花架子没了用武之地。做事应有的品德自然的就像身上长成的毛发一样,没有丝毫牵强和忸怩。它就明明白白地显现在哪里,何须大张旗鼓地宣扬?做实事的要义就那么简单。文明的程度越高,伪饰的程度越高。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便应运而生。伪饰的土壤形成,早期先民朴素求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就被悄悄隐匿在华服和巧言之下了。
帝禹是有与民共甘苦的朴素的阶级感情的。历经劫波之后,誉美和伪饰全无必要。其德昭昭,话语的功能显得苍白无力。因此,禅让是对生命的敬畏。当功泽万民,公道在心,虚位以谦就有点假了。有道是:泥浆裹足知冷暖,华服岂笑草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