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中那些会唱歌但又不承认的都是什么人?

我说一句话你绝对无法反驳:每个人的朋友圈都分为两类人,一类是会唱歌的,一类是还没找到适合自己风格的歌的。可能你要说“我的朋友都是不会唱歌的啊”,那只是要么你对“会唱歌”要求太高,要么是你的朋友圈太窄。

对于我这种去到哪个城市都会迅速发展朋友圈的人来说,钉锤儿是在深圳的朋友圈中属于第一类人。但是对于朋友圈中其他会唱歌的人来说,比如说我,钉锤儿又与这些大张旗鼓展示歌喉的“妖艳的货色”有所不同。他深深地隐藏着他那纯净而富有穿透力的嗓音,在旁人不经意间听到他那比原唱更有一番味道的歌声为他点赞的时候,他又羞涩地躲闪着说,还差远了,业余。如果将当年亦舒对林青霞“美而不自知”的形容用在他身上就是“夸你唱的好,你就虚心接受”。

2015年秋天第一次在深圳见到钉锤儿,当时他在一家汽车维修店负责每天板着脸安排维修师傅对一辆辆形态各异的汽车做医生在病人身上做的事。为了庆祝同在深圳,在905所在的小区我们一起来了张自拍,照片中的他穿着一件正儿八经的红色T恤笑容满面、喉结微隆,丝毫看不出他在唱歌方面拥有的各种外在天赋。拍完照,吃过午饭,钉锤儿突然说,“我要离开深圳,回武汉发展”。

刚庆祝完同在一个城市,他现在说要回武汉,我再三询问了他回武汉后的打算后,确定这货不是在搞笑。因为他说,暂时没有打算,就是不想再待在修车一这行了,我知道深圳于他已经没有归属感了。

一年后的一天钉锤儿来电说,他在深圳,要来905看看。武汉变态一样的天气与和天气一样变态的客户终于让他想念那个肉隐肉现的深圳。再次见面他和一年前相比除了头发剪短了些之外,整个人较往常要欢愉多了。晚饭后,他提议唱k,虽然高中时期偶尔听到他不经意间展现他羞涩稚嫩的歌喉,但是,我压根没想到此时的他业余生活已经被音乐占据了大半。

KTV里他融进了黑暗的空气中,拿着麦克风,将轮廓分明的侧脸对着其他的朋友,一字一句地唱着“若问天,老天默然,逝去仍是会挂念......”。惊为天人,KTV除了音乐声之外一片宁静。虽然这是首粤语歌,但是他丝毫没有像我一样在唱粤语歌时随意改变歌词的发音,甚至不认识的繁体字用“拉”带过,可见他在粤语上下足了功夫。如果不是钉锤儿,我还不知道刘德华有这么好听的一首歌。

一首歌毕,我对他竖起大拇指说,“真不错,声音很有特色”,钉锤儿在面对夸奖时一贯羞涩,“过奖了,只是业余”。我建议他去学一门乐器,可以配合他唱歌,其实我当时说的吉他,谁知道他后来学了笛子。

他的歌喉吐字清晰,字正腔圆,声带适中却凝聚着一股穿透耳膜的力量,比刘德华的声音清晰较李克勤的声音稍厚实,8090年代的歌曲随手拈来,现代流行一首不会。虽然同为90后,但是他却偏爱经典老歌、戏曲,彰显着他稳重、怀旧的性格色彩。

因为这仅有的几次在905露面,所以在得知我将905的故事整理为一个系列的流水账之后,钉锤儿一反常态死皮赖脸地询问我能否将他写进905系列里面。对于他这个高调的要求我说,“905系列是因为那些人在905都待过一段时间,你在905的记忆太少了,你这高调劲儿需要用在唱歌上面,不要浪费了一副好嗓音。”

钉锤儿的好声音被我知道了后能约他出来聚的理由更少了,因为除了说请他唱K他愿意牺牲在家练嗓子的机会外,他宁愿待在寝室,用一个小时对着火山小视频傻笑,再用两个多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在全民K歌上录歌,或者拿着笛子对着室友不厌其烦地吹着同一个音阶,而且每一次的发音都拉得老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驴叫。

有一次我上完水彩课约钉锤儿一起吃晚餐,他将我带到了同事家蹭饭,说是早就定好了。同事在炒菜,同事的女友在玩手机,他坐在沙发上欣喜万分。我不知道他乐个啥,女友是别人的,电脑也是别人的。过了一会儿他打开了同事的电脑,打开了全民K歌软件。一分钟后整个一室一厅都飘荡着他那略带磁性充满穿透力的声音。他一边羞涩地笑着一边向我们解说歌曲的信息,哪怕我和客厅里的美女脸上都明显地释放了不感兴趣的信号,他还百折不挠地向我两普及传统音乐知识。见我两始终摆出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神情,钉锤儿只好识相地选择了放弃,独自坐在电脑前跟着自己的录音开始了二重唱。

美女终于发话了,“唱啥唱,看看视频”,钉锤儿看着美女同事笑呵呵地说,“吃饭就需要有点音乐,那样才有情调啊”。估计是长期受到过来蹭饭的钉锤儿风雨不改地宣传着他翻唱的音乐的折磨,美女说,“要情调你待会儿上KTV唱去”。钉锤儿一听乐了,“那吃完饭就去K歌吧”。他在电脑面前捣腾好几分钟埋下的伏笔终于有人说出来了,这让他分外痛快。

KTV里他在面对赞扬时总是羞涩万分,但是拿起麦克风的那一刻又自信满满,仿佛置身于一个只有自己的音乐世界,他时而深情款款、时而豪情万丈,上天入地,将自己的故事融入于音乐当中。

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年钉锤儿较往年快乐的原因,音乐让他的生活有了张力,而全民K歌给了他与人分享的阵地。前段时间他过来录歌的时候我说,“要不要咱两排练几首歌,你唱,我弹,去公园。”相对于我的直接不要脸来说,钉锤儿的间接不要脸显得低调多了,他一口回绝说,“我还是练笛子吧”。

“现在练的咋样了?啥时候录一下?”

“好久没练了,寝室的伙计嫌吵”

“没事儿啊,我经常深更半夜练吉他”

“我要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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