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敌遭遇

天空灰蒙蒙，从办公室看出去，好像窗户玻璃没有擦干净。江凡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玻璃，又重新回到椅子上。这天空，却又压抑着一股沉闷，好像在那高高的远远的遥不可及的高处，有着厚厚的云层压着这疲惫的大地。

太需要一道闪电降下！

不下雨也行，至少给这林林总总麻木的人群一个刺激。

“凡！告诉你个好消息！”江凡的电话突然响起，吓了他一个激灵。

“鸿，啥事啊这么开心！”江凡有些期待，没重要事情，他们都是发微信。

“我拿下梓能老（了）！拿下老（了）！”鸿的声音特别激动，还准备接着往下说。

“今晚我们庆祝下！先恭喜你，等你回来再细说。”江凡挂了电话。

梓能公司位于平江城绿沙区，是江凡公司重点发展的客户，这次能拿下这个客户，也是付出相当大的精力。梓能一直是鸿在跟的，这次有了成果，给他庆祝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快一个星期没去诗敏上班的夜场了。虽然晚上没去陪她，但他们白天一起逛街，看电影，吃冰激凌。两人的关系并没有突破最后一步，但这种感觉让江凡觉得很享受。夜场不是江凡喜欢去的地方，但因为诗敏他对那里并没有那么讨厌了。夜场对外名称“88号娱乐会所”，江凡昨天才知道，熟客都称这里为“红场”，因为他们一帮大男人捧红这里一场又一场的姑娘。

江凡决定——今晚去“红场”。

“我们切（去）吃火锅儿嘛！好久没吃老！”鸿一口方言说出了着自己内心的渴望，“再配上老山城冰啤，巴适得很！”

淼同意。辉哥没说话，看了看江凡。

“你看天这么热！火锅不太合适，我们直接喝酒，嗨一下！”江凡看了看鸿，“给你介绍个妹子，看你整天一个人！”

鸿正要张嘴说什么，江凡立刻打断，手一抬说道：“好！就这样决定了！”辉哥当即就表示赞成。淼点头，同意。

时间比较早，红场客人不多，音乐也柔和。辉哥叫了三个佳丽过来。鸿腼腆不愿意选择，一个瘦高的姑娘主动坐到他旁边。

“你的诗敏呢？”辉哥问江凡。

“她说等下过来。”在朦胧暧昧的灯光下，江凡并没有注意到辉哥的表情，那嘴角的笑一闪而过。

三个佳丽划拳娴熟，作为今晚主角的鸿不是对手。江凡他们三个帮着解围，三个妹子又渐落下风。

“等着，我们叫敏过来帮忙！”其中一个妹子给敏发微信语音通话。

两分钟后，诗敏跑过来，抱住了江凡，足足抱了一分钟。

“敏，我们四对四，划拳！”

“不，你们三对五！”诗敏毫不犹豫的选择跟江凡一伙。

“重色轻友！”

“姐妹们上！”

三个妹子对敏动手，又是掐，又是揪，还趁机袭胸。闹了半天，最后决定：江凡、诗敏、鸿、还有其中一个诗敏的姐妹，他们四个一伙。剩下辉哥、淼和两个妹子一伙。

四对四的游戏开始了。

时间过得很快。鸿去了两次洗手间以后，也兴奋起来。江凡知道鸿以前没有这么放开玩过。辉哥给江凡介绍过红场每周固定的时间，晚上有特别节目，正好今晚遇到。

有个名叫“跳莎舞”的节目，似乎有点恶俗。诗敏嘴唇抵到江凡耳边，给他介绍“跳莎舞”。

从酒桌旁边的走廊，一直往那边走到头，那里面有一排排的小房间，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客人带着他们选中的佳丽到里边，可以随便摸，不算另外消费。每次跳完“莎舞“，清洁人员打扫卫生，都会发现有用过的TT。红场当然是不允许佳丽和客人在场子里面发生关系的，这个节目也是不允许发生那种关系，但他们自己私下谈妥了价格，即使外面有巡逻的保安在也不可避免。还有一点，很多佳丽是不会和客户“跳莎舞”的，除非佳丽愿意。一般来说只有熟客，或者佳丽对这名客人有好感。

“那我们去试试！”借着酒意，江凡对诗敏半认真地说。

“你带她去嘛！哈哈！”诗敏开玩笑的指着另一个姐妹。

后来，江凡和诗敏还是进了小黑屋。他们紧紧地搂在一起，江凡的唇贴着诗敏的唇，还触到了她滑滑的舌尖。诗敏触电似的往后仰头。但他们还是这样搂着，彼此感受着体温，胸口在砰砰跳，不知道是恋爱的激情还是酒精的躁动。

时间过得很慢，两个人站着却有点累，小黑屋没有凳子，过了一阵子，他们才恋恋不舍的往外走。

走到卡座旁，江凡看见辉哥正在发微信，一个佳丽在辉哥身边自己喝着酒，另外四人都没在。辉哥对他一笑，收起了手机。

江凡和诗敏，在辉哥对面坐了下来。

……

鸿有些醉，诗敏的一个姐妹送他离开了。辉和淼也陆续离开。

卡座只剩下江凡和诗敏。

这时候，他俩反而清醒了许多。没有刚才那种醉的状态，身体上不是特别亲密，但是东拉西扯，聊得很开心。过一会，有服务员过来开始收拾桌子。

江凡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多。

诗敏去红场的化妆间换衣服，江凡身起身走到电梯口，服务员帮他按了按钮。一会电梯门开了，里面有个胖子，他跌跌撞撞的出来，似乎要故意撞着江凡。江凡皱着眉头，不由退了几步。

“先生您好，我们已经下班了！”服务员对胖子说道，“欢迎您明天再来！”

胖子没理会服务员，倒是瞅了一眼江凡：“你是江凡？”

江凡愣了下，正要答话。没想到，那胖子伸出手，一下子揪住江凡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对江凡吼道：“谢诗敏呢！叫她出来！额——玛德——”

胖子边吼他，边喘着粗气：“我的女人！你——也——敢泡！”胖子说完就挥拳，朝江凡脸上打去——

这一拳来得急促又无明显征兆，砰的一下，打在江凡的嘴角。江凡觉得脸上一阵火辣，情急之下，江凡右手握住胖子的右手腕，左手把胖子的右手掌往上一抬。同时，左腿往左后方扫过半米，拉出一个侧身，把胖子摔在了地上。

胖子似乎不知道疼，一下爬起来，口里喘着大气还不忘嘀咕：“哟……小，小子，有两下！阿……阿辉说得没错，等——等着，老子！叫人！”

胖子摸出手机，只见屏幕一阵乱闪，触摸失灵了：“靠！摔，摔坏了……服！”胖子转向服务员，“服务员！手，手机给我——”。

这服务员在旁边吓得，腿直哆嗦。可能是新来的，年龄又小。他战战兢兢地对胖子说：“这……哥，我们上班不让玩手机！我去拿——”说着就往场子里边飞跑。

一会看场子的就过来了，名曰保安队。看样子，是那个胆小的服务员报的信。

还好，江凡都他们都算面熟，还跟他们队长一起吃过饭，丢给他一包硬盒天子。

另外四五个安保，围着胖子，像是在劝说。这边，安保队长拉着江凡就往电梯里面走。这种事情，场子有经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诗敏从后门出来了，在外面等你！”安保队长说，“哥，没事了！他明天啥都记不起来！”

“这次多谢兄弟！改天我请客！”江凡谢过保安队长转身离开。

诗敏果然在外面等他，一见到他，诗敏拉着江凡几乎是一路小跑。

打车回到诗敏的住处。诗敏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哥，我正要出来的时候，看见了！然后我跑去跟队长说，我楼下等你！”诗敏很关心的摸了摸江凡的嘴角，“这儿还疼吗？”

“这算什么！没事的。”江凡心里头还有疑问，胖子说的阿辉是谁，好像跟我有关系。

“都是为了我！哥，对不起！”诗敏仰头亲了一下江凡的脸，“我喜欢你！”

他俩紧紧的抱着。

火热的双唇贴在一起，舌头是那么柔软湿滑。

急促的呼吸，滑落的内衣。一年多没碰过女人，诗敏的胸一贴上来，他一下子被点燃。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坦诚相见过，诗敏近乎完美的身材和肌肤，让他愈加疯狂，这个长了二十年的小野兽，让江凡着魔。

“哥，你是——我的！第二，个男——人！”诗敏娇喘，气若幽兰，她极力扭动着身躯让她半天才说完一句话。

客厅的沙发承受着，从来没有过的重量，狂野的节奏似乎快要让它散架。窗帘都没有拉上，外面是湛蓝深邃的夜空，星星眨呀眨，在看着这两个光溜溜的人儿，和一片甜蜜的狼藉。

诗敏说的她的第一次，在16岁时，被一个男生强夺走了，能记起来的只有痛，她眼角掉下了热烫的泪珠。江凡用力的搂了一下她的肩膀，他的脑海里却出现另外的画面——那是在大学校园的一个湖岸边，一个长木椅上，长发过肩的一个侧影，捧着一本书。清风徐来，湖面泛起波纹，带来点点的荷花的香。

她看了看身旁的诗敏，已经熟睡，娇小的身躯随着呼吸起伏。这个女人，似乎让自己有愧。但他想起另一个女人，江凡更是愧疚的低下了头，看了下身边的诗敏，他有说不出的感觉。

失眠的夜里，点一支烟。

江凡望着星空，吐出漂亮的圈烟。那颗盯着我眨眼的星，是你吗？江凡脑海出现另一个身影，那是他在远方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