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新年(一)

文 思舞


这些年,岁月悄悄地从身边溜走,一日一日的复制,唯有新年的钟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敲响记忆中的琴弦,不停地告诉我新年的到来。但是对于过年,我却失去了当初期盼的心情。于是梦回时,总是会回想起记忆中的年。

                            大扫除

迎新年的第一大事,是大扫除。

每年,年关将至,母亲定会挑选一个好日子,进行一年一度的大扫除。挑选的这个日子也是有讲究的,大都是逢农历的六和八或者是翻开黄历,如有宜扫除,才开始打扫。打扫的工具定是街上新买的扫把。母亲在扫把的下面绑上竹竿,清除高处的灰尘。那时,母亲就是蒙面大侠,整个人就露出双眼睛,拿着长竹竿在屋梁,屋角,橱子上左右出拳,直至全部清扫干净后又开始拆洗家里所有的被子。

那时候,还不怎么流行被套。家里的被面大多是丝绸或缎子,被里是白棉布。首先,要把缝在四边的线拆下来,然后再开始洗。还好当时家里有一个水仙牌的洗衣机,洗完之后再用线缝起来。那时,我会帮着理被面,我好奇母亲那么厚的被子怎么戳得过来,母亲指指食指上戴的顶针。(顶针由铁皮制成,戒指模样,上面有许多凹下去的点,用来顶缝衣的大脚针。)于是,我也戴上顶针试试,可是不管怎么用力也戳不过去。

"你嫁了人怎好,被子都缝不好。"母亲担心的说。

"我全用被套,哪有这么麻烦。"我笑着答。一语成戳,成家后的我全用被套,当初陪嫁的缎面都束之高阁。

                            做豆腐

第二大事,家家开始做豆腐。

首先,挑黄豆。黄豆拣好之后,洗净,浸泡,用机器打成豆渣。接着晃豆浆,在家的横梁上搭下一个扣,扣上绳子,绳子扣在成“Ⅹ”’之形的两根木棍的交点上的扣子上,两个木棍的四角和大正方形新纱布扣起来,通常纱布比木棍做成的四边大,这样扣起来后成了倒垂的小山。在纱布的正下方放着一个干净的空水缸。一切准备好,开始晃豆浆。再次,烧浆,点卤。最后压形(通常在门前的场地边缘,放便水的流淌),把点过卤的豆花放在一个铺着纱布的正方形木框内,纱布在豆花放进后,理好,确保完全覆盖四面,再在上方放个平整的木板,木板上放石头。

这个时候的我们,常常会在旁边玩耍,时不时会被叫去吃豆浆,豆腐脑。吃完之后,我们就会被打发到远处去玩。防止我们在压形的时候快嘴,说:"豆腐压扁了"。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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