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太长,影子太重

——读《撒哈拉的故事》有感

三毛,台湾女作家,原名陈懋平,因为学不会写“懋”字,后改名为陈平,1943年生于重庆,祖籍浙江省定海县,她曾留学欧洲,定居于西属撒哈拉沙漠。旅行和读书是三毛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快乐与疼痛都夹杂在其中。对于三毛的所有作品我都是钟爱的,如果一定让我做出选择的话,那么,我一定会选择在撒哈拉沙漠里的三毛,在沙漠里的三毛就像一朵与世无争的娇艳之花,固执的带着她的行囊,以一袭白色长裙,长发飞舞,径直奔向沙土飞扬的撒哈拉,于那片荒无人烟的沙漠里洒脱不羁地挥舞着自己哀伤而又绮丽的人生。

非常喜欢《撒哈拉的故事》,听三毛絮絮说着与荷西的故事,不禁热泪盈眶,感谢这个世界有三毛与荷西的存在,让人相信在这个浮华的世界仍有诚挚而纯净的爱情。三毛与荷西情定撒哈拉沙漠,他们没有恋爱就在撒哈拉沙漠结婚了,三毛虽然住在沙漠里,但在荷西的身边,三毛眼前看到的都是繁花似锦,就像三毛作词的歌曲《今世》里说的那样:“花又开了,花开成海,海又升起,让水淹没。”为什么看到沙漠里有这么蔚蓝的海水,有这样的花,因为就是有荷西在三毛的身边。

在《沙漠中的饭店》里,三毛把平淡的日常生活过得诗意而富有创意,她可以形象地将细面比喻成“雨”,还幽默的骗荷西说猪肉干是给咳嗽的人顺喉头用的“喉片”,用小黄瓜炒冬菇代替笋片炒冬菇来宴请客人,我被这种平淡生活中的小细节所触动,他们的生活平淡地如同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最为普通。在《结婚记》一章中,三毛这样说道:“荷西有一个很大的优点,任何三毛所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也许是疯狂的行为,在他看来却是理所当然。所以跟他在一起也是很愉快的事。”三毛娓娓向读者叙说着她与荷西的故事,结婚那天,荷西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大胡子也修剪了一下,三毛找了一件淡蓝细麻布的长衣服,头发散了下来,戴了一顶草编的阔边帽子,没有花,便去厨房拿了一把香菜别在帽子上,三毛说:“由我住的地方到小镇上快要四十分钟,没有车,只好走路去。漫漫的黄沙,无边而庞大的天空下,只有我们两个渺小的身影在走着,四周寂寥得很。沙漠,在这个时候真是美丽极了。”在落日的映射下,沙地显得格外赤红,一对新人在路上留下了两行缠绵的足迹。我想,这世间的爱情大抵不过如此,经历了尘世间的繁华和喧嚣后,依旧还是两人互相依偎、互相扶持。在《素人渔夫》里,三毛和荷西在经济周转不灵的情况下,为了维持生计,自己下海捕鱼买鱼。在《悬壶济世》里,她用黄豆治疖子、用维他命来治营养不良、用葡萄酒来使母羊生产后残留的衣胞脱落、用指甲油来帮人补牙齿。。在《沙漠观浴记》里,她描述了撒哈拉人的肮脏以及奇异的生活习俗,由于沙漠缺水,她们三四年才洗一次澡,洗澡的方式闻所未闻,三毛亲眼目睹了她们用石片刮掉身上的污垢,用海水灌肠,以至于三毛被误解成“偷窥狂”。当我读到《荒山之夜》、《死果》、《娃娃新娘》时,心情已变得不再轻松,反而很沉重,从中能够明显感受到沙漠生活的万般无奈,同时,亦能感受到沙漠人群顽强不屈的生命力。再到后来,读到《沙巴军曹》、《哑奴》和《哭泣的骆驼》时,我已经是思绪万千,久久不能释怀。

三毛的散文语言自然、清新、朴素,以她细腻、敏锐、准确的感知力,准确把握住写作对象的特点并注入自己独特的感受,读《撒哈拉的故事》,仿佛是在与三毛进行一次心灵对话,好似在听朋友讲述动人的故事、深刻的感悟、时而无羁的快乐。细细品味着三毛在异国他乡的生活,突然觉得枯寂浩瀚的撒哈拉竟然别有一番风味,三毛用自己的心去适应这片广袤的大沙漠,并生动地记录着她在沙漠里的所见所闻,在她的文字里,沉寂的撒哈拉活了过来。三毛在描述《撒哈拉的故事》时说道:“这条荒野里唯一的柏油路,照样被我日复一日地来回驶着,它乍看上去,好似死寂一片,没有生命,没有哀乐,其实,它跟这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一条街,一条小巷,一条窄弄,一条溪流一样,载着它的过客和故事,来来往往地度着缓慢流动的年年月月。”三毛似乎是个眷恋沙漠生活的女子,贫瘠广漠的大沙漠对她充满无限诱惑,然而也正因为这样,撒哈拉沙漠记录了她跟荷西之间的美好爱情。我想,在撒哈拉沙漠的这段时间里大概是三毛人生当中最幸福最美好的回忆了,可惜,这段回忆太长,影子太重。

在《撒哈拉的故事》里,夹杂了太多的快乐与悲伤,以至于让我们不能自己,可以说撒哈拉的故事开始的美好而浪漫。三毛的一生经历了太多的沧桑与不易,走遍千山万水的她只为寻得灵魂的归宿,电影《阿飞正传》里有句台词说道:“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我想对于三毛而言,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断地行走,用行走来麻痹自己,用行走来忘却椎心的怀念与誓言。于是她选择做了一只没有脚的小鸟,努力为自己找寻活下去的理由和借口。最终这只一生都在流浪的小鸟,终于有了自己永久的归宿。然而归宿不在撒哈拉,就像三毛所说的那样,撒哈拉只是载着它的过客和故事而已。

文/童唯 图/网络 编辑/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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