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不要期望我跪下,不要希望我会悔过,我没有罪也没有邪恶。白纸上的方方条款仅是你们的法则,你们啊,永远也别想入侵我的生活。
从童年便开始不断累积的伤痕,从开始就磨灭不掉的烙印。酒精的迷幻混杂着泪水与鲜血,来的太迟的清醒,来的太晚的悔过。于是在那一天,那一个女人丢掉了一切,你的一切。于是在那一天,你意识到你再也没有了母亲。
愤怒的男人把一切都归结到了你们身上。他更加狂躁,变本加厉,不止在酒醉后进行殴打,清醒时更猛烈。原来他与母亲签订的协议真的没有一点作用,那些承诺也只是说说而已。
但有一个瘦弱的身影一直挡在你身前,那是你的姐姐。那时的你还相信上帝,你还会在每夜的星空下祈祷,你相信有一天你会离开,离开这个炼狱。
小时的阴影还没有消散,它甚至伴随着你到达了少年。青春的疯狂,叛逆,整夜的离去,之后完全的脱离。姐姐曾找过你,好几次都是一个话题,让你回家。你嗤笑一声,甩开了她的手。你对她说,那不是家那是炼狱。在你转身离去的时侯,你一定没有感知到她的颤抖,她一人面对黑暗时的那种恐惧。你可真是残忍,这样独自逃离,想要掩埋过去同时也丢掉懦弱的自己。
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不是吗?破碎的衣服与姐姐的哭泣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你大脑中那条名为理智的弦。你折回门口,拿起一个空酒瓶摔碎,拿着尖锐的碎片直接刺入他的身体,一下又一下,鲜血溅出,你擦去。明明血还是温热的,可地上的人为什么没有了呼吸。你拼命的张大嘴,希望得到更多的氧气,但没有,只是喉咙被张的生痛。你望了一眼惊呆了的姐姐,夺门而出。
你坐在阴暗的角落,一边又一边的冲洗,可血迹却没有丝毫的退减。名为眼泪的液体从你漆黑的眼眶中涌出。那种感觉又蔓延心头,跟十几年前母亲离开时的感觉一样,你知道,这名为恐惧。片刻后你扔掉水瓶,看向窗外,那夕阳如你身上的残血一般。
你大笑起来,笑的胸腔震的发痛,笑的嗓子干哑,笑的越来越大声。那笑回绕着干冷的空气混合着警铃。你对着一干身穿制服的人说,我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