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峰七拐八弯的找到张爷家的时候,腿都要走瘸了,张爷家住在一个貌似半地下的房子里,外面看上去其貌不扬,门口挂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小铜镜,还没等敲门,张爷从里面吱呀把门打开了,看了顾晓峰一眼,说了一句:“进来吧。”
顾晓峰进去才发现,这屋子真大啊,里面居然还有个院子。里面摆满了各种青铜器,兽骨,还种了一颗树,书上缠满各种符文。张爷坐在椅子上,倒杯茶水,眼皮也没抬,跟顾晓峰说:“以后别从西门走了。”顾晓峰啊了一声,问为啥。
张爷呷口茶水,“贵门哪位曾是堪舆师?”顾晓峰说:“我爷爷。”张爷说:“手伸出来。”顾晓峰乖乖伸出手,张爷捏着他食指摸了一会:“10岁大劫,20岁毙命。”顾晓峰一楞,张爷继续说:”估计你爷爷干活的时候,和人结了冤仇。你命格硬,出生的时间应该是中午的十二点整,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但你却易招鬼,也是因为被下了蛊。“张爷和顾晓峰说,具体的事他也还不大清楚,得查查,张爷给了顾晓峰一个银盒子,“这里面是上古墓地的镇墓文,可保你暂时平安。你有空回去问问家里人,当年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奇怪事。”
顾晓峰点点头,转身要走,张爷叫住了他,沉思一下,“你们那西门邪气冲天,但我还不知道原因。你最好离西门远一些,免得沾了戾气,你好招生魂,没事也别在殡仪馆里溜达。”顾晓峰答应下来,转身出门回了殡仪馆。
一进办公室,看见张馆长在屋里,旁边还有老王头,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啥。顾晓峰凑过去,还把他俩吓了一大跳。张馆长神秘兮兮的跟顾晓峰说,你晚上跟咱们值个夜班啊。顾晓峰问凭啥,殡仪馆一般都是分班制。两班倒,分白班和夜班。夜班的主要的工作就是接收尸体。或者紧急情况火化尸体。一般接收的,主要是交通事故死掉的,或者急病死掉的。顾晓峰从不上夜班,也没人让他上,这次张馆长一说,顾晓峰马上就问为什么。“哎呀,就一天,你就来吧,要不扣奖金啊。”
说完,张馆长拉着老王头就出去了。
顾晓峰嘟嘟囔囔半天,但也没办法,天一擦黑,顾晓峰就去了夜班值班的地方。 夜班值班在一个非常大的通透式开放式的房子里。里面有五个炉子,这炉子是烧什么的,应该不用多讲了。 里面是一个房间,里面是冷藏室,冷藏什么的,也不需要多讲了。冷藏室旁边还有一个解剖室,专门供法医当场解剖尸体用的。顾晓峰他们晚上值班的房间就在解剖室和炉室中间。
顾晓峰去的时候,看见张馆长和老王头都在,整整齐齐坐在椅子上,顾晓峰看着好笑:“今晚有活啊,值班要这么多人。”他俩也没说话。顾晓峰自顾自走到床边,躺下开始玩手机。玩着玩着顾晓峰就睡着了,梦里又梦见那块荒地,风一阵阵吹,地上野草被吹开,恍惚露出一个东西。顾晓峰刚想仔细看看,被人摇醒了。睁眼一看,是老王头,“哎,你听听,是不是有人在唱歌。”顾晓峰支起耳朵听半天,也没听见,就跟老王头说:“你旁边站着一个风水先生你咋还胆这么小。哪有人唱歌。”张馆长点点头,“我就说吧,没人唱歌,他非说有,还要我拉着你来听听。我是没听见。”
老王头站起来,脸贴在墙上又听半天,“真的有啊。哎,你们不信算了。”三人呆到凌晨一两点,也没有什么活,就都收拾收拾睡觉了要,门窗关的死死的,顾晓峰忽然感觉到后脖子一阵子凉气,好像有人再他脖子上吹风。顾晓峰一激灵。然后他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歌声,很像民国时候人唱戏的声音。忽远忽近,幽怨凄凉。顾晓峰抖着手倒了一杯水给自己,然后又忽然把水杯放下去叫老王头,等那那俩人叫醒,想回来喝水,却发现杯子里水少了半杯。
老王头揉了会眼睛,然后突然拉着顾晓峰的胳膊说:“你听听,你听听唱了唱了。”这回张馆长好像也听见了,他走到门口,打开门,感觉到歌声是从院子里传过来的,他刚拿出桃木剑,歌声就戛然而止。
可一回到屋子里,歌声就又想起来,而且一唱一和,好像还不是一个人。几个人没办法,只好蒙着被子睡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