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书啦
世界读书日过去了,我要说的是以前那些读书的往事。
1 童年读书:无聊午后翻课本
我常常梦见,还在中学的课堂。老师在讲台讲解着方程式,同桌皱着眉头、盯着黑板。我的课桌上是摊开的小说,那是刀关剑影的世界,也有说不尽的儿女情长…无奈闹铃急促,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惊醒。
其实学生时代阅读的经验,最初还是和课本有关。我现在都会想起每年开学的第一天,领回新的课本时的激动万分。在那个没有微博、微信和朋友圈的年代,能到书店买书其实是挺奢侈的事。
阅读总是寂寞的。我在家里无聊的看课本,说到底是因为院里没有别的同龄人。它成为童年时期唯一的娱乐方式,没想到后来我也渐渐喜欢上看书这件事。
在那几年里,全家挤在几平方米的小屋,生活太拮据了,也无空地添置个像样的书柜。我还是挺羡慕有的同学总能从家里带来各种父母的藏书,我却无聊地在家,听着蝉鸣,把课本翻了一遍又一遍。
2 少年读书:拮据时期借书乐
我很感激小学、中学时期,时常借给我图书阅读的同学、老师。他们慷慨地把家中的图书、杂志或借或送我,让我总有受宠若惊、如中大奖的感觉。
借书、换书其实是快乐的,“书非借不能读矣”在那个物质不算富裕的九十年代,很有几分道理。我们炫耀地在课桌上码上拼凑起来的机器猫全集、还有到处转借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故事会》、《童话大王》;我们苦苦哀求同班同学把刚出的《少年文艺》、《少男少女》慷慨相借;我们用课本罩着一本小说或在抽屉里放一本漫画…那几年看书的经历,谁又不是这样惊心动魄。
我和小学同学再相见时,还时常打趣,借过的那本漫画怎么到后头就不知道踪影了。在课堂上被老师突然提问,怎么他突然把故事会塞到我的抽屉。当年铺张白纸在漫画内页,临摹人物、又自编各种对话。一路走过几条街道,去小伙伴家,也就是为借刚出的漫画。
记忆还是有痕迹的,尤其是那些辛苦又有趣的往事。
那些年的阅读经历,其实都是和母亲“斗智斗勇”。她要我把书送人,我常常拐出家门,就把书塞在墙角。她有时候武断起来,让我把漫画书烧掉,我总会提前挑出几本,藏在书包里或者摸黑塞在床底。
母亲没想到,就是这些曾被她视为“闲书”、“杂书”的漫画、杂志,陪我在摇摇晃晃的公交上打发了多少无聊的时间,陪我度过了多少个独自在家的寒暑假。
《机器猫》、《七龙珠》、《皮皮鲁和鲁西西》、《卓娅和舒拉的故事》…它们用最浅显的语言告诉我人间善恶、教会我分辨世间美丑;它们向我展示着一个多么五彩斑斓、神奇美好的世界,而这样的世界我到随后的十多年里也未曾全部踏足。
3 青年读书:忙里偷闲的乱翻书
从十几岁开始,我的阅读就多少有些“胡乱翻书”的味道。看各种小说、文史哲图书,最新的科普读书、时尚杂志。
我想起大二、大三期间,为了准备报考中文系研究生时,两三天就看一本中长篇小说、一本文论集的经历。我美其名曰“备考”,只有我知道沉醉在书本里的感觉有多好。
这些曾经名噪一时的大家向我走来,他们说着时代的故事,讲着岁月人物的变迁,这是多么令人着迷的事情。现在再读鲁迅、巴金、老舍的人应该不多了(我工作以后也读得很少),他们文字里饱含的对旧制度社会的痛斥,对人间情爱的渴望,对人性顽疾的披青年读书。当年看书的时候没有懂,到现在才有些感触。
读书是需要好奇心的,这是我这几年感触最深的一点。我当年只是好奇多了解一个故事,开始孜孜不倦看故事会、童话大王。二十岁以后的阅读好奇,我能想起的是一次文学史的课堂。老师讲起郭士英和他的X诗社时,情绪还有些激动,后来讲到老舍投身昆明湖,竟忍不住哽咽…
《沉沦的圣殿》书影
这次课堂底下,我去看《沉沦的圣殿》、《公开的情书》、《晚霞消失的时候》、《人有病,天知否》,想在书里了解我未曾经历的时代,我还复印了刘青峰的《兴盛与危机》,专门借了《剑桥中国当代史》…这样的好奇带有些冲动,到现在似乎不再有了。
读书除了消磨时间外,太多的功效需要时间的见证。增长见识、气质养成,这样的潜移默化,多少要几份天赋。好在还没人说读书不好,春节回去,母亲还说我看看书,总比端着手机、翻看着朋友圈好了太多。
文学课上的老师曾摘录项鸿祚的语录:“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想想近三年的读书经历,美好之处,莫不如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