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连日阴雨让体感略显清冷,着一件黑单衬坐在电脑面前,风一卷便是一个哆嗦。昨晚给学生上完课已经十点,为了多教一点东西体现我的责任心,从拉美百年入侵史开始讲起,又联系当今社会现象,只为向他构结落后文明那种质朴、纯真的母性精神如何衰落成欲望、享乐的花天酒地,顺道喷一喷莫言的丰乳肥臀和王安忆的长恨歌,文学家的历史色彩只能是文学家的,而非整个世界的。讲完便吃上了屎一样的东北大酱菜,只一口便吐到眼泛热泪,只能呜哀的在那旋转杯壁,享受一个人的彻夜孤独,直到凌晨四点才昏昏睡去。
非你不可这个词是从一个故人那里听来的,蹩脚的英语一度将他翻译成you have to be,当时并没笑,毕竟真心不值得嘲笑,当然也明白没有谁是谁的非你不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时间的长河里埋没了太多非你不可,鼓楼为太多NO ONE BUT YOU敲响过丧钟。这几天经历了一个这样的故事,我的一个20多岁即将毕业的学生,因违背父母意愿强行追随一个从事高利贷的社会黄毛,在争执中突然情绪激动而失语。直到一再约好的授课时间一拖再拖,发来的语音条里尽是咯咯的喘息,才得知如此。秉持善意的提醒,第一时间督促她先去拍一个CT排除心脑血管器质性病变,又让她挂了精神科,接受心理疏导。可怜的父母闻讯而来,第一时间不是关心而是指责和抱怨,让小姑娘雪上加霜,说不出来话便急得嚎啕大哭。
我这个人不像有些没边界感的男人,将关系内的少妇看作是精致的墙角,干净卫生,从来不会八卦别人的感情之事,更不会帮助他人决策,彰显自己的理智和清醒。然这个小姑娘的男朋友可能也是个黄毛,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姑娘已经手脚发麻还在添油加醋,我便随口一说,这个恋爱就是非谈不可咯,别脑梗把自己下半生困在床上,小姑娘来一句:“非他不可”,像一记重矢直直戳向我的内心,好了轮到我失语,我本意想反驳但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提供些就诊和康复建议,便只能灰溜溜逃了,好在姑娘只是中度抑郁加分离性人格障碍,算是在这恋爱中最大的运气。
这一坐便是到四点多,帘外雨潺潺,秋意阑珊,随风而落的树叶在苍凉的街道跳舞,就像被我压制的久困得灵魂也想肆意悲歌,酒店隔间男女交欢,女人杀猪般得干嚎打碎了我的沉默,带上耳机听着背叛情感,那干嚎就那么无端的伴奏着,提笔写下低调的我只喜欢低声的浅唱,而接纳不了疯批般的摇滚以明我志,树立我领地烈烈战旗。
梦很沉,沉到第二天的现在,而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回忆这种东西总会在不经意瞬间给你喇上一刀,淌出来的却是那年、那事为你带来的卑劣回忆,为什么会卑劣?
因为你怎么像条狗一样,抓着我不放?因为我曾经也践行非你不可,最后随手把它扔进秋风里,似那枯槁、燃尽的落叶一般,卑劣的像条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