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季节,面朝花海的阳台上一把舒适的摇椅,一小精致的木桌,木桌上一本闲书,一杯花茶。小娩轻轻的窝在摇椅里,眼睛微眯着,似像望着远处天边缓缓下落的太阳,又似只是小酣一会儿,眼睛还没来得及闭紧就已进入香甜的梦境。一张薄毯随意的盖在身上,一个毯角脱落在地上,一旁放着的竹木圆筐里一只小白猫藏在白绒毯里也打起了呼噜。
太阳慢慢落进了花海的尽头,小黄菊被照的格外耀眼。微风悄悄拂来,花海翻腾了一番,一切又回归平静,夜色渐渐爬上来,小白猫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个哈欠,扭着身子走到摇椅边蹭了蹭头,喵的一声小叫,似是责怪似是撒娇,一跳便跳进了小娩的怀里。
小娩坐起来抱着小白猫,一边摸着它的头,一边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对着小白猫:“小乖,天黑了,你爹又没有回来,今晚还是让他睡外面吧。”说着站起来抱着小乖进了屋。
传闻小娩一直在等一个男人,等了一辈子。有人说这个男人长得很帅,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个子又高,说小娩被这个人迷住了竟然等了一辈子却也没见他回来过。有人说这个男人跟小娩吵架离家出走,小娩说他要是天黑之前不回来就让他睡外面,结果这个男人就一直没有回来。也有人说这个男人出去打仗,跟小娩约好了回来就娶她,却战死在战场上了。也有人说,这个男人出去打工就在外面娶了媳妇,小娩一直在傻等。小婉是两年前搬来的,外面传着很多版小婉的故事,都是从别人耳里听来的,小娩和这个男人的故事谁也不清楚。
天蒙蒙亮,小乖刚从外面回来睡下不久,小婉就起来披着外衣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低语:“小乖啊,你爸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又贪玩。”说着话就到厨房忙活起来,不一会儿太阳慢慢的从窗户爬出来,一道道刺眼的阳光就从厨房窗户射进来打在小婉的脸上,她一边用手遮住眼睛,一边加紧了手头的活。
小乖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再也睡不着了,喵的一声从沙发上跳下来小跑着来到小婉脚边一阵蹭。“你洗脸了没有啊小乖,你爸就是不爱洗脸,每次我要给他洗的时候他都不高兴。”小婉乘了一小碗给小乖,自己又乘了一碗坐到外面的桌子旁。
秋天快到了,花儿开的更是艳丽,似乎想用尽生命去绽放,又似乎不屈服于秋天的到来与生命的凋谢。小婉卷缩在摇椅里,又多盖了一层薄毯,心里想到:不屈服也不行啊,生命总是要还给冬天的。“小乖,我继续给你讲你爸的故事啊,你爸他啊,特别像你,我是说,你爸他特别像猫。我平时就爱叫他猫先生,就是老了老了不爱洗脸了,每次我给他擦脸的时候他都不高兴,这不,最后一次给他把脸洗干净以后他就出海了,说再也不让我给他擦脸了。你爸他喜欢大海,前年我亲眼看着他走进了海里,就剩下个盒子。我跟你说啊,他就是当海盗也是个海盗头子。你不知道啊,你爸年轻的时候……”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了一半在花海那边,小婉抱着小乖眯着眼睛看着花海尽头,仿佛她的猫先生正从那里赶来。橙黄色的晚霞照应着小婉的头发,白色也变得暖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