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梦见流沙,一望无际的沙,似乎天也染成了沙的颜色,看不到边界。身体也化成了沙的一部分,裹挟在沙的流速中。有时象雪崩时狂泻的白尘,有时像决堤的洪水,有时像成群的野马,有时像海面的逐浪,有时是冰封下的暗流,有时如正午的阳光不知不觉中影子已西斜。
其间梦总会中断,看了看枕旁的时间,梦仍会在断点处继续。不知道这样的梦与床是否存在着某种关联,我从来没有好好审视过。但我清晰地记得睡在绿皮火车上狭窄的上铺时,梦里逐浪般的流沙。那时,列车正驶过尼雅河特大桥,窗外一望无际的沙河,空气中浓浓的沙尘味,是现实还是梦境,思维像停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