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范︱你和春天之间只差一个梯子

我做了一个小小的统计,从3月4日到4月8日,我利用周末的时间在岳麓山、桃花谷和小区里完成5次拍摄,共按快门637次,精选后期84张图片,整理成15个专辑,感觉真是小有成就。

尤其光看这15个专辑的名字就很美啊:

聊赠一枝春
如何遇见你
春与青溪长
桃之夭夭
一棵开花的树
花重锦官城
雨霖铃
斜风细雨不须归
淡烟疏雨江南
春之物语
你是人间四月天
万物皆春人独老
人生若只如初见
别人笑我忒疯癫
愿你归来仍少年
一藤花成瀑
花叶两相知

回想这一场繁花盛事的缘起,还是在有一天下班的路上,突然被路边一棵开满花的紫叶李惊艳到,然后又突然发现小区的桃花开了,于是就被春天撩到心痒难耐,终于在周末抽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拿起相机去拍。

楼下的紫叶李背景比较杂,我记得小区中央广场有一棵更大的,背景恰好特别干净,但是树很高,需要搭梯子,所以我就扛着梯子去了。

大名鼎鼎的梯子君

当时并没有想太多,一心只想把那树繁花收入镜中,所以一鼓作气摆开了架势,等到了树下我才暗暗心惊,树太高了,我必须在周围没有任何搀扶物的情况下爬到梯子的最高层并且站起来。

要知道我扛的是最普通家用的五步踏板铝合金梯子,轻巧得我一只手可以提起走,但太轻也意味着底盘不稳,当我这样110斤的重量站在上面时,绝对的头重脚轻;而梯子最上面一个踏板到地面的垂直距离是1.1米,加上自己的身高,我的重心至少在2米左右。

说实话,当时心里真是发虚。不过,我小时候在湘西老家练就的土匪性格占了上风,一咬牙我就擂上去了,晃晃悠悠站起来时有点发晕,过一会儿也就好了。可是,要命的是我估计的位置不对,离最矮的那个花枝还有一定距离,我只好下来挪动梯子又重新爬了一次。

胆大包天的我适应了以后,还敢踮起脚用左手把花枝轻轻地压下来,这才右手单手举起相机迅速咔擦了几张。就在我拍照的时候,保安从树下经过,还高声提醒我站稳了。几个路人被我的“壮举”吸引,也在树下驻足围观。等我下去,她们立刻上来问我拍什么,我把相机里的照片给她们看,她们说:“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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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把整理后的照片发到业主群里,还吸引了一位卖雨刮器的邻居,说要有偿请我帮他拍几张产品的宣传图片,真是意外。

自从开了这个头以后,我就隔三差五搬着梯子在小区转悠,各种拍拍拍,从紫叶李到榆叶梅,从玉兰到晚樱,从桃花到紫藤,从泡桐到垂丝海棠……院子里一波一波的花期我一个没落下,尽数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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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想过是不是换个变焦镜头,不过就算是变焦镜头,也改变不了仰视的角度,要想平视甚至俯拍,还是得搭梯子的吧?

——还是子凌一句话道破天机:因为梯子比变焦镜头便宜!

大概是爬梯子爬上了瘾。清明从湖北回来的路上,在火车站附近发现一棵紫花梧桐,寻常的泡桐花都是白色的,一般紫色也是浅紫,像那么紫的泡桐花我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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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出租车上一闪而过我就恨不得当即下车,因为和司机不熟不好开口,等到了火车站拿下行李,我就背着相机包急匆匆地往回赶,一边走一边后悔刚才应该下车,大概走了10分钟才走到。

等走到了我才傻眼——树被一扇高大的铁门锁在院子里,眼看着树上伸下一枝很低的花枝,背景也很干净,我却只能在门外干瞪眼。

我先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看看时间离开车还有30分钟,还有点时间,我急得原地打转。盯着门仔细一看,跟我和哥哥小时候经常翻的很像,而且在无处踏脚的地方恰好焊接了几根钢筋,我退后两步,看准下脚的地方,顿时来了劲,把相机拿出来,外套放在相机包上,三两下就爬到了门上,因为时间有限,没时间翻进去了,我就右脚踩着一根小小的钢筋,左脚缠在竖着的钢筋上,上半身趴在门上(感谢上帝门上没有倒刺),固定好以后,故伎重演,左手拨开杂枝,右手单手持相机,迅速咔擦了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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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门上练着“蛤蟆功”的时候,听见对面路过的车上传来一阵惊呼。我暗自庆幸,还好别人只看得到我的背影。

有朋友说我这是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其实他不知道,我这是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的“花痴”精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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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朵花都是久别重逢,每一个春天都是限量版独一无二。

谨以此文,献给渐行渐远的丁酉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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