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在绘画男的陪伴下,心情有所好转,但不愿接受去他爸的公司里干活。
所谓无功不受禄,小琴认为,她和绘画男也没多熟,无非就是见过一次面,做过他的一次模特,仅此而已,没有太多见面与交流。现在在小琴最困难最无助时,能得到绘画男的陪伴与倾听,安慰与帮助,是莫大的恩赐,不想奢求别的,这就足够了。
绘画男拗不过小琴,提出了第二个方案,就是去他朋友所呆的一个幼儿园,让他说叨说叨,也许能进,这或许是最好的,也许是为小琴量身定做的。
经过前番的折腾,小琴终于明白,她是有点笨手笨脚,脑子也不灵光,她喜欢跟小朋友打交道,幼儿园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
小琴接受了绘画男去幼儿园的建议,绘画男终于眉开眼笑,掏出手机。几分钟的电话沟通后,绘画男脸上堆满了笑。看来,交谈很愉快,去幼儿园报道的事已成功了一半,下一步就该看小琴自己了。
绘画男本想让小琴再当他一次模特,可在这当口,他无法说出口,觉得那样做太自私了,等到工作稳定后,再找她也不迟。再说那所幼儿园离他家也不远,坐公交,三站地就到了,晚上遛个弯就能到。
小琴要求现在就去那所幼儿园,绘画男说,他朋友现在出去办事了,没在幼儿园。绘画男误会小琴了,说好了明天去见他朋友,她不会提前。而是今天先去幼儿园旁边找个住的地方,做好准备,明天能应对自如,她不想让这个机会溜走,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绘画男点头笑笑,欣赏她的善解人意,告诉她,那所幼儿园离他家不远,他可以送她过去,然后再回家。
小琴找了个一般旅馆,清洗完毕后,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腿,头搁在膝盖上,想着明天要注意哪些事,要怎样做。她觉得光想是不够的,索性站在来,坐在了桌旁凳子上,在纸上画着写着。想早点儿睡觉,关了灯,闭上眼,却睡不着,要不看会电视。看电视,也无趣,干脆关了电视,月光照进来,往窗户外一看,月亮爬上了窗户,正偷偷看着她。
小时候,只要有伤心难过的事,小琴就对着月亮诉说。可是前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忙着伤心,忙着难过,忙着找工作,竟然把月亮给忘了。现在看到月亮,是那般亲切,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她想好了如果明天要考她,她已预备了给孩子们上的课。明天,或许会有好运,或许老天会保佑我,赏我一口饭吃。
想着,小琴不知不觉就睡觉了。睡得很好,或许是这段时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醒来时,阳光灿烂,窗外的鸟儿正欢快地叫着,小琴感叹一声:这世界还是挺好的!
小琴拎着行李来到了园门口,绘画男早已等在那儿。衣着简单轻便,一身运动服,上白下黑。
他站在树荫下,树叶稀疏,早晨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树叶细缝,落在绘画男身上,使得他全身都散发着光芒。而他,看见小琴,微笑着,迎着小琴走过来。他旁边还站着一位男生,高大健壮,是打篮球的好苗子。小琴心里嘀咕着:这大概就是那位朋友了吧,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孩子王,倒觉得是个工科男,如果穿上白大褂,就成了某个专家。
小琴也迎上去,带着笑,伸出手,与工科男握了握手,算是打个招呼。
工科男叫李勇,是这所幼儿园的男幼师,是带大班的孩子,马上要上小学的孩子。这倒适合他,如果太小了,这位男老师肯定吃不消,或许要等到他会与小孩做朋友了,摸着石头过河,等到水道渠成。
李勇想了解一下小琴的基本情况,小琴如实告知:不是幼师毕业,但在一所私立幼儿园教过一年,由于某种原因,辞职了。
李勇还告诉小琴,园长不喜欢说谎说大话的人,用实力说话,不知你能否给孩子们上一节课,展现你自己的魅力与风采。园长可能会问一些问题,好好回答就行。先去见一下园长吧!
让绘画男在树底下等着。
不多会,他们来到了园长办公室。
园长办公室在第一层阴面一间不足十五平米的房间,由于照不到阳光,里面显得有点暗,这种暗是相对于阳面光辉亮丽。一张黑漆木办公桌,上面摆放着笔筒、园长右边一小堆文件,中间一张大的日历,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不知道什么事情,左边放着一张男孩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孩正值青春,充满着活力。园长正前方有一台电脑,正开着,页面上有小孩玩耍的照片。
园长,45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很朴素地扎个马尾辫,穿着工作服—耐克的运动装,显示干净又利落。脸上总是带着笑,亲切,就像妈妈一样。
这是小琴对园长的第一印象。
李勇退出房间,面试正式开始。
“听说你当过幼师,那你应当对幼儿园的事很清楚很明白。”
“是的,我喜欢小孩子,愿意与他们在一起交流说话。”小琴很紧张。
“为什么不在那儿干了?”
然后,小琴把他的“前科”那段“不光荣”的历史,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园长。
园长没说什么,只问了一句:“今天能否上节课?准备好什么了吗?”
小琴认为是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昨天就准备好了。
“可以!我已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小琴自信而诚恳地说。
小琴开始了她在这所学校的第一堂课。
小琴走进一间教室,给老师打招呼,给小朋友问声好。上课,开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