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都缺少孤注一掷的勇气

我的妈妈有三个孩子,

在19岁的年纪就成为了妈妈

不到25岁,她已经生了三个孩子


而现在呢

她的大女儿毅然决然要去远方

曾经被“退货”的二女儿

进了老爹满意的大学,学了所有人心仪的专业,

周周能回家的她被我们调侃是“走读生”

她自然而然也成了妈宝女

至于小儿子,在一次次要弃读的“叛逆”中踏进了大学的门槛,

离了家去了外地读书

自此妹妹成了我家的“团宠”


晚上,我在房间收拾行李,妈妈突然走进来,

拿着她的刺绣坐到床上绣了起来


绣着绣着,忽然问“你买的什么时候的票”

我怕妈妈伤感,故作轻松开玩笑说,不能说,出门前不能伸张

我明天买,后天就走了看情况


老妈半天没说话,忽然又说,不走不行吗,在家附近找一个,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远

我开玩笑说,妈妈,我不想做温室里的花朵

老妈忽然红了眼,说,温室里的花朵有什么不好,离家近我也能常常看看你

一个个都要往外跑,外面有什么好,你一个人去那边你住哪儿,你被骗了怎么办


老妈固执地认为我一定会骗

我开玩笑地说,怎么可能,像我这么聪明伶俐,我在外面一定会多个心眼,

妈咪你就放心吧,而且,你就算不相信我你也应该相信你和爸爸的智商

妈妈说,你可闭嘴,我现在真怀疑我的智商

要是你有你妹一半聪明我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又笨又爱相信人,别人把你买了你都替人家数钱


我说,妈妈,此言差矣,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孩子

我一直开着玩笑,试图活跃气氛,但妈妈还是一直不说话,于是我开始讲起了一个个冷笑话

但其实,我一直在故作轻松


八点半

妈妈忽然说,在外面要是回不来了就去找警察,其他的不认识,一定要记住警察局,警察会送你回来


我说,妈妈你瞧不起谁呢

妈妈半笑着说,听说智力有缺陷的孩子出门他们的家长都会教他们去找警察,我现在也教给你

我一抬头,看到妈妈双眼通红,眼眶湿漉漉的

妈妈说,想去就去吧


记得小时候,

我不是在这个姑姑家就是在那个姑姑家

后来就住进了寄宿学校

再到后来,一意孤行一个人跑去了外地

由一个社恐人变成了我家的“外交部发言人”


去年一整年没回家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一整年没回去


以前我每回去,妈妈非得挤在我和妹妹的床上

今年回去,妈妈没和我们一起挤

我和妹妹开玩笑,妈妈咋不来挤了看来我的“漂”促使妈妈看开了我们离家这件事


大年初七,奶奶的姐妹们来看她要住一晚,妈妈和我们挤在一起

晚上,我和妈妈聊了很多

这次,她忽然想变了个人,就像和姥姥聊天时一样,安静


我说,妈妈,我想去外面看看,我想走出大山,去看看海,可能以后都不能经常回来了,妈妈,你会怪我吗

妈妈说,不会,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

我说,妈妈,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妈妈说,真的,我的一辈子就这样了,以后你们人生你们自己去走吧,别像我一样就行

但是,不能胡作非为,做什么事要自己有谱,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我说,我知道,我自己有数

妈妈说,以后,你俩一定要擦亮眼睛,不然一辈子可不是几天,怎么熬

妹妹忽然说,妈妈,是不是女孩子一定要嫁人

妈妈说,要是所嫁非人,那也不是非嫁不可

妹妹忽然说,妈妈,这可是你说的,所以到时候你可不能催婚

妈妈说,我不催,只要你们过的好就行

妹妹又说,那姐姐不去工作在家啃老行吗

妈妈说,行,啃到五十岁,我们都不在了看你还啃什么

我说,妈妈,我不想找工作了,我在家躺着可以吗,你和爸爸会养我吗

妈妈说,可以,你一天能吃多少,养你到四五十岁还是可以的


我说,妈妈,我真的想离开,我没和你开玩笑你真的不会怪我吗,我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最多可能一年回来一次呆个一两天

妈妈说,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吧,我不会怪你,自己的路自己去走

但是,你一定要记得经常打电话,你去了外地之后,我的心一直在胸口悬着,晚上都睡不了一个安稳觉,每次胸口难受我就想是不是你出事了,你妹在身边我不担心,你弟弟是个男孩子还好,就你跑那么远

我说,妈妈,对不起,虽然但是,我觉得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我想趁着年轻多去外面看看,我想多磨练磨练自己

妈妈说,想去就去吧,去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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