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三,家家户户来燎疳。” 但是,今天我们暂且不论燎疳的前因后果,先来说说正月二十三的传统吃食——搅团。搅团是陕西的一道民间美食,热烫烫的搅团在冬天吃,很温暖。
与年的开始不一样,年的结束,并没有大张旗鼓,甚至随着春假的结束,人们自然而然的从年的氛围中抽离,迅速进入工作、学习的另外一方天地。在陕北的传统中,将正月二十三视为年的结束,家家户户通过燎疳这样红火热闹的场景和热腾腾的一锅搅团来纪念,仿佛在预示着接下来农耕中的繁忙和吃食上的贫瘠。
今年受疫情影响,在家里心安理得的待着过正月二十三,迎来了又送走了年。一大早起来,妈妈就说着,今天正月二十三,要做搅团吃,其实我内心是不情愿的,记忆中的搅团没肉没菜,一点酱油熬成的汤浇上,并不好吃。但是由于多年在外上学,每年寒暑回家的仅有日子里,妈妈也挑着捡着换着花样的做吃食,自然这种简单到有些简陋的搅团必然被排除在外。现在想来,已有多年不曾吃过。
搅团的做法极其简单,但对火候、技巧的把握确是需要功力,又因为其难以避免的粘锅性,久而久之,形成了“搅团懒人饭,洗锅一样算”这样一句陕北人耳熟能详的俗语,足见搅团在陕北人的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地位。
最好的搅团基础,是一锅上一天喝剩的小米汤。灶火里添上一把柴,铁锅里倒进一锅米汤,随着火不断加旺,温度升高,只听见锅里“咕噜咕噜”的米汤翻滚声。等到熬成糊状,舀一碗面粉放在灶台上,拿一根一膀子长的擀面杖,一头插在锅里,一头握在手上,双手用力朝着一个方面不停的搅圆形,大圆,小圆,小圆,大圆。随着搅拌的过程一把一把撒下面粉。不一会刚才的米汤就成了一锅越来越稠的面糊,搅拌也越来越费劲。到实在搅不动时候,再加两把力,最后抽出擀面杖,绕着锅的四周淋入水,盖上锅盖,灶火再添一把火,又一阵咕噜噜,一锅搅团做成了。
搅团最好的搭档就是自制酱油汤,一碗老抽里抓一把面粉撒上,加盐加调料,搅拌均匀,热锅里烧油,加入传统香料(zai meng),再倒入那碗调制好的酱油汤,只听油锅滋啦一声,一锅浓香的酱油汤就做好了。一碗搅团里浇上几勺酱油汤,用筷子夹成一粒粒的小方块,一口一块,就者农家自制小酸菜,偶尔吃一次,还是有别样的风味。
在我的印象中,传统的吃食里,米就是米,面就是面,而搅团算是小米和面粉的经典结合。就如上面所说,偶尔吃一次,还是不错的。但也仅仅是偶尔而已,随着物质生活的提高,人们对美食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搅团已被各种各样的美味所取代。但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像搅团这样产生于一定物质和生活现状下的传统吃食,很大程度上代表的是一个地区一代人关于生活最真切的滋味,最深刻的记忆,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