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生槐

秋风催促根须下沉到心土

枝头的鼻孔还在雪白的山峦

在贫瘠的空气中慢慢练习喘气

吸一口寒风在海拔四千米歌舞


干旱把种子迁徙到沟壑繁植

沙土随风逃走，又从岩缝流出

茎秆被摇晃成带刺的荆条

与狼尾草和三刺草结成伙伴


经幡的色彩在药王山闪烁

飘摇的枯叶吸呼到药香的滋味

从牦牛的胃里游到碉房餐桌

把灰烬留在布达拉宫的壁炉里


远方的暖气从三一八线走来

带着色季拉山口陈年的雪水

艳阳下生长的新芽参差在路旁

分享，羚羊的马拉松趣味


在白云周围初开的花朵

把羊湖水染成蓝天的肌肤

夏日的早晨露出天珠的黝葱

紫色，第一个摇落扎西德勒

 

2023年5月   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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