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站真大,难怪那么多电视剧场景都用这个”。我一边快速地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边对同伴说。由于过几天就要回去,票还没取,遂跟着同学一起来西站,一来是给同学送行,二则可以事先熟悉熟悉西站。
寻着指示牌,找到了候车厅。因一路站过来的,脚有些累了,想快些找个地方歇歇。进去一看,呀,全都是人。长椅上坐满了,还有站着的,半坐在地上的,加上各种行李,也算拥挤了。我俩找了个稍微宽广一点的地方,将身上的背包放在行李箱上,开始候车。
随着时间的推进,人也越来越多。忽然感觉人群有些骚动,以为是开始检票了。前面的人群散开来,这才知道怎么回事。一位老人跪在地上乞讨。又是乞讨,在等公交,地铁站上总要碰到这种事,这回也不例外。我俩和大多数人反应一样,乖乖地自觉让开,好让他一路跪过去。以前碰到这事儿,可不是这样,还得纠结半天。一来是怕别人的眼光,二来因为各种新闻报导,不知此事真伪,三来自己也囊中羞涩,如此纠结来纠结去,便索性不理睬了。
但还是继续观察了一下,因为实在没办法真正做到坐视不理。老人花白的头发,乱糟糟一团,花白的胡子,很久没有修剪了。人们常说皮包骨,这回算是知道了,老人十分消瘦,肋骨一根根的看得很清楚。他坐在地上,每向前一步,先直起背,膝盖着地,然后头伏地,重重地哼一声。他手里抓了个袋子,除了件衣物外便没有什么别的了。几个中年男人背着手默默地看着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旁边几位女生也围着看,眼神里说不清是什么,有同情也有嫌弃更多的是好奇。有位中年妇女在他靠近时,跟他说话。老人没理会,继续跪行。妇女又走近跟他说着什么,看样子应该是询问之类,老人这回答话了,我却只听见咿咿呀呀的声音。他继续向前,前面原来围着水泄不通已有了条道,他的跪行道!他离我俩越近了,这时我看得更清楚些。原先就看到他的膝盖乌黑黑的,以为是在地上跪着,粘了灰尘的缘故。这回又看到他的额头有个大黑圈,略发暗红,才知原来他的头都磕破了。他向我俩跪磕时,我俩背了过去。但是我实在觉得难受了,他那磕破了的黑圈无法移出我的脑海。我小声嘀咕了一下,“看能不能给他点吃的”。以前看过谁写的一篇文章,如果别人行乞,要钱就给点吃的,要吃的就给点钱。我不知道他要什么,但是我想他应该很饿吧。同伴说她那儿有一袋子零食饼干之类,原本打算坐火车吃的。我俩将那袋子找了出来,此时老人已过去了。
我提着袋子,心还跳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生化反应,可能真是害怕周围人的眼光。将袋子放在他面前,说“这是一些吃的”。他没有反应,怕他没听清,又将袋子打开了,好让他相信这确实是吃的。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却好像自己做了贼似的,忐忑不安。
开始检票了,老人又被人群淹没。送同学进站后,在角落里等人潮过去。我看到一波接一波,全是人。
ps:坐地铁回去,又是很多人,倚靠在扶手上,抬头忽然看到手扶牌上写着这样一段话:
从今天起,做个简单的人。
踏实务实,不沉溺幻想,不庸人自扰。
要快乐,要开朗,要坚韧,要温暖。
要诚恳,要坦然,要慷慨,要宽容。
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
对困境和磨难,要微笑面对。
要有梦想,即使遥远。
啊哈,又发挥了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呼呼,睡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