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睁开眼睛,进入眼帘的是白色。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透明的吊瓶里的液体在滴答,嘀嗒输入我的血管。我看了看手机,凌晨三点整。我叹了口气,轻轻起身,拿着吊瓶,向厕所的方向走着。走廊白色灯光打在我脸上,思绪开始渐渐缓慢。我姓刘名三七,在H市某公司一名CEO。我从小生活在父亲与母亲喋喋不休的争吵中,最后,在我六岁时,母亲离开了我,至今杳无音信。我自幼长的与母亲有三分相似,父亲便对我冷眼相加。我从小由奶奶抚养,然而,一个月前我在回奶奶家即B市的高速公路上与一辆越野车相撞,一个月,我从重症监护室转向普通病房。可这一个月里,除了公司的同事和年迈的奶奶之外,我,始终没有见过父亲一面。
我小心翼翼地拿着吊瓶,正想洗手,可我发现我还在输液。我看着镜子中的我,巴掌大的脸透着苍白,我嘲讽的笑笑,三七,清醒点吧,亲情?可笑。即将进入三十岁的我,在H市浮沉了近十年,我的内心逐渐变得麻木,圆滑。我已不是曾经渴望亲情的小女孩了。我拿着吊瓶,逐渐向我的病房走去,走廊上很安静,似乎只有我的脚步声发出的回声。看到前面的小护士在前台打着盹,我的脚步逐渐放轻…
就在我快走到我的病房时,走廊里的灯光忽闪忽亮,我陷入黑暗中。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寂静,压抑和恐惧向我袭来,我愣在了这里。为什么走廊里的小护士没有发出声音呢?睡的太死了吗?还是…指尖渐渐发凉,手心沁着汗。我靠,什么情况。这家医院也太随意了吧?想关灯就关灯,想开灯就开灯!我的面前一片漆黑,看不清四周。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应该向前走找到我的病房,我迅速的向前冲,我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304,305,306…我找到我的病房,可是怎么也打不开,发疯似的拍门,可这门像是锁死一般。我这是在做梦?魇住了吗?怎么办!跑!我发疯的随着紧急通道透着绿光的方向跑去。跑,跑,跑,我的头皮发麻,唯一的希望是逃出这家见鬼的医院,恐惧充斥着我的脑海,在楼梯口,我停下了脚步。那分明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嘴边传出的声音,似是恋人的在耳边的低语,似是遥远的回音:
连翘,归来。连翘…
我立刻转向另一个方向,完了完了真的见鬼了,心脏的跳动非常剧烈,脑袋中早已一片空白,我唯一知道的是跑,我不想死,巨大的恐惧感填充着我的喉咙,它发不出声。灯突然全亮了,适应了黑暗的我当灯光打在我的眼睛里是那么的刺眼。我停下了脚步,吁了一口气。我的眼睛缓缓睁开,在走廊上,离我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我。那分明不是这个时代的服饰,梅红色的服饰,宽大的袖口,头发披在腰间,头饰则是碧玉的簪子挽在发间。
我的心脏快速跳动,刚才跑的太快我没有力气,恐惧感渗入头皮,而前台早已不见,只有悠长的走廊。
她的脑袋开始转向我的方向,当她回过头的那一刻,我陷入了眩晕当中。
那一张脸,分明是我的脸!
“啊!!!!”
冷汗沾湿了我的衣领,我听见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刘姑娘,你还好吗?”我的眼神放空的看着天花板,说到,“没事…”这,是第几个梦了?每一次我梦见的,都是同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面孔,竟是如此熟悉!
……
一个月后,H市。
“这个项目就这样定了!”李穆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喜悦。李穆是我的伯乐,几年前,我无依无靠,是他发现了我,对我很是赞赏与扶持,加上我的拼劲和不断累积的经验,公司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涉及到多种行业,我和他便是最默契的搭档,然而,我的内心,对他很是感激。“是,李总,公司签约的这个项目明天就可以执行了。”我回答到。他的目光看向我,“刘,今晚庆祝一下吧!”我回答,“好的”“那今晚我让小董去接你”我笑了笑表示答应。
……
饭店悠扬的旋律传入到我的耳朵,服务生带着我穿过走廊,很快,我便找点李穆。
“李总”,“刘,快坐”。我坐了下来,发现还有一个人。“这是…?”“忘了向你介绍,这是我们新的合伙人,杜衡先生。”
“杜先生,你好。”
他向我微笑,可看到他的面孔时,说不出为什么,我的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人…
“刘?,刘?”
我回过神,发现李穆叫了我好几声。
“不好意思…”我略带歉意的向杜衡微笑。
“没关系,刘小姐,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拘束。”他回应我。
当然,所谓饭局,除了熟人以外涉及到公司事业的,只有海喝。中国人谈生意不像国外那样严禁苛刻,大家喝着喝着人家高兴,生意也就谈拢,不够尽兴,除了继续喝以外那就是没戏!
深夜,“改天继续,改天…呕!”李穆的声音在我脑后传出,他的助理顾不上我,我一个人向前走着。十一月的寒风吹在我的脸上,使我感到几分清醒。
“刘小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杜衡对我说到。这一次是难得的好机会,要么,逼她说出密码,要么,逐渐毁了李穆的左膀右臂!杜衡心想。
“…不用,我找李穆。”我有些刻意躲避的说到。喝的再多,内心的防备仍然存在。因为我知道,只有李穆不会让我处于危险之中,他是我信赖的人。可不知为何,李穆这一次明显的反常,他已经由人搀扶着,显然意识不是很清醒。而我,却被杜衡推搡着强行进到他的车里面,李穆的助理的注意力在李穆的身上,他的表情似乎很慌张。。
混乱之中,杜衡的手掐着我的胳膊,强行把我拉进他的车,疾驰的去。
“你干什么!”我恼怒的看着他。“刘小姐,只要你说出李氏公司x计划的信息系统密码,我给你你的五年的薪水。”他细小的眼睛盯着我,手放在了我的胸部…
“滚!恶心!”我厌恶的看着他,意识顿时清醒。
“啪!”我的脸上顿时感动疼痛,杜衡的手掐着我的脖子。
“女人,我给你两个选择,你懂我什么意思!”
“……”
我望着他,没有一丝反映。
他的力度越来越大,我感到自己的脸一会热一会凉,脸上的肉和头很胀,耳朵听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看东西越来越黑并模糊,耳边似乎有巨大的轰鸣声,模糊中我看到杜衡扭曲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