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终未能滴破那面浓绿
天鹅还在湖心睡着
在黎明中,或是午夜里
不辨颜色
我曾想过多次白丝裙涉水
打湿脚背的温凉,是你自远的来意
一回头你就站立在那岸边了
梦的边缘开始生出毛刺
一切都荏苒,一切都疾驰
古老的庄园从洁白
往青黑里飞坠。从裂缝中逼迫而出的藤蔓
仍在述说年少的故事吗?
在山顶石壁上镌刻过的那个人
风来过,雨来过,艳阳也来过
唯有石头
还将那年泛滥指尖的力深深窝藏着
一夜一夜,我把我
从发亮的山顶沉眠到阴翳的湖泊
锋利的丝茅草撩拨水面与肌肤
马蹄近了,马蹄又远
整个清晨涤荡着,自远古而来的水。
语言溃逃而出,那些镣爪——
她被抽空成为一具空空的过客
徒留那岸边。山川、新绿、晓风荷
2019.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