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真的没有一种感情叫感同身受。
01
我是一个亲情观念很淡薄的人。不会主动找爸妈聊天,不喜欢他们打电话,不会在父亲节母亲节问候,帮我忙我会说谢谢。
就像是那次的高中毕业典礼,一排排的家长和孩子相互聊着最近的经历,吐糟着学校发生的趣事,我和我爸就尴尬地站在人群中间,我盯着自己的鞋,他弄着自己的手机。
我因为从前的一些经历有时会很抑郁,这事我没跟任何人讲过。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要隔绝外界一切联系,自己一个人呆一天。偏偏这天我妈发我一个微信我没回,晚上就一直连续打,最后我屈服了,在她连打了第五个后,我还是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我这次没像以前一样扯谎,突然没忍住,大哭起来。
02
我人生最讨厌在父母面前哭,上一次已经是很多年前了。那次也是因为抑郁,喜怒无常,没来由的就大哭一场。但这一次,是我这一个学期来挤压已久的情绪最彻底的一次爆发,我说“你知不知道,每次跟你打完电话,只会让我更焦虑。”
“我问你考研考什么学校,选什么专业有什么错?我问你cfa考试成绩出没出怎么了?你问问你身边有哪个学生的家长不问的?……我是你妈我还不能问了?我是别人吗?”
其实我那时只想问,除了学校,专业,考试,成绩,你问过我别的吗?你三天问两遍,一边说着让我自己决定,等我敞开心扉说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时又说我不切实际,异想天开。一边说那12月份那很快就到了。一边又问cfa那个没出成绩你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你知道吗,我早已习惯了自己做决定,或许是我偏执吧,或许我该顺从吧!就像是以前一样,那些你们没有陪过我的时光我已慢慢长大,而当你们发现你我之间无话可讲的时候,却只会用学习和成绩栓牢我们最后的话题。你一遍遍的质问我何曾给过我压力,你每次都自信满满说你是最开明的父母,其实我想要的不是这种关心,更不是你每次我生日发来的钱,我只是单纯的希望这个家里有人懂我,这样,足矣!
你一遍遍地问,我一遍遍地回,“我没说你错,你哪儿都没错,但是你我本就不能感同身受。”这就像是我每次心平气和地跟我爸说我不喜欢他让我怎样怎样,我会觉得很尴尬时,他永远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回一句“你这有什么好尴尬的!”
03
我爸有时会向我妈感慨,为什么别人家的女儿都是跟爸爸关系那么好,我却总对他爱搭不理的。还有一次是我初中的时候,我们一年见一次,但那一次他明白地问了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两句话一直在我心里烙着印,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生疏,跟你,跟你们所有人。就像是曾经所有人都不信我的时候,你们也同样没信我,没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想过,你们当时只怕我成绩下降,每周的一通电话第一句永远是这次考第几名。而你们现在,能向别人炫耀的,也只剩我的成绩了吧!
所以,我真的很讨厌别人问我成绩,不管我是好是坏。所以,我会因为考试题目写不出来手抖到不听使唤。所以我会因为成绩不好不敢回家。这些都是曾经了,我没向你们讲过,因为我知道,你回我的永远会是那一句“我是你爸妈难道不应该问你成绩吗?”
可这于我而言,早失去了关心的意味。
04
上个寒假过年的一天,我爸突然来了兴致,说了句“我都没给你们发压岁钱,”
我回了句“你以前也没发呀!”
他说“那我现在发你们要不要!”
我说“不用了,我不稀罕。”这句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圆回去,其实我当时想说的是我不缺钱,我真正要的并不是钱啊!
05
有次微博上有人提了个问题,是父母吵架对孩子有多大影响。我本来觉得我因为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少,所以一直以来他们给我的感觉都不算太亲。即使他们吵架,我也会无动于衷,当个尴尬的局外人。但是我没有,那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他们这样,而我竟也莫名的哭了很久,成了一直忘不掉的记忆,那一天是大年三十的晚上!
后来我妈问过我为什么我总这么不爱搭理我爸。可能我对他的记忆还是小时候那个会陪我唱歌,陪我玩很幼稚的游戏,是回家会和我妈一起做饭给我们吃而在外又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把一贫如洗的家变得慢慢富裕的那个英雄,而不是那个那天晚上忽的大吼一声,过年回家也都在外面和朋友喝酒的那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变了。我也不在是家里最听话懂事的那个,不是你们引以为傲的那个。我变得孤僻,变得不合群。我还是很幼稚 ,很傲慢 ,很固执 ,很偏激, 但后来我觉得,其实我一个人的时光 ,一样活得很漂亮 。
你知道的,我更习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