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菜市场买菜，看到有人在买扁扁的小蟠桃，这是最近几年在本地才出现的。

忽而想起，曾经有一只蟠桃，在不经意间改变了我们的一生。

我最早吃这样的蟠桃，是2003年在新疆，刚参加工作的那会儿。

有一次，我们在语文办公室里一起吃水果，其中就有这种蟠桃。当时我们的组长是一位40多岁的大姐，平日里轻声细语，举止优雅，那天她拿起一只蟠桃，在手心蹭了蹭，就直接放进嘴里，看得我们目瞪口呆。——在我们的经验中，水果要么洗净，要么削皮，要么先洗净再削皮。——可是，他们都是这么蹭蹭就吃掉了。倒弄得我们不好意思去洗，去削了。

当然，这不是什么陋习，只是他们的习惯而已，因为那里是南疆，之前一直缺水，对于香梨、蟠桃，他们基本上是不洗也不削的。

但是，这只蟠桃在无形中改变了我和同伴的人生。那本是我们的第一份工作，也可能是我们一生的工作。

那天下班后，她很是感慨地对我说：“我要离开这里，要不然，我以后也会不知不觉和他们一样的。”

后来，我们真的离开了那里。——我回了老家，她去了广东顺德。

有时候人生的拐点就这么奇怪，蟠桃没有罪，组长大姐没有错，那个下午也很寻常，但是那颗改变的种子就那么埋下了。

反过来想，真的会觉得很奇怪，如果没有这只蟠桃，没有那个下午的事，我们会不会就不会离开？就不会有现在的生活？就不会遇见眼前的这些人，不会走进这个菜市场，我也不会写下这样的文字？

但是，没有这只蟠桃，也可能是那只香梨，没有这些，也可能是某一句话某一件事，或许这些都只是“导火索”，真正的原因在我们内心深处早就有了一个“答案”？

顾城说：一个彻底诚实的人是从不面对选择的，那条路永远会清楚无二地呈现在你面前，这和你的憧憬无关，就像你是一颗苹果树，你憧憬结橘子，但是你还是诚实地结出苹果一样。

或许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我们以为自己在憧憬，在选择，实际上我们只是老老实实地成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