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镇上的最高学府就是初级中学,位于镇中心街的最南头东首。
初一开学后我很快就在语文课上崭露头角。头一节作文课,我写的那篇《白球鞋上的黑印儿》被老师作为范文全班领读。写的什么内容我早就忘记了,但依然记得王老师在讲台上读范文时我又激动又害羞,脸红得发烫。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从那以后我就成了王老师的宠儿之一。
不过最宠我的老师有三个:英语老师李春、历史老师岳数红和代数老师胡云飞。
先说英语吧。那会儿是纯哑巴英语,基本没有什么听说练习。满分100的试卷,每次考试我最少都得99分。李春老师很得意我,可惜他没有过硬的学历,于是初二起就换老师了。换上的两个老师是夫妻俩,徐师大的科班出身。
男张老师帅得一塌糊涂,女老师则是一脸苦相,不苟言笑,外表仿佛长他10岁。让人感觉两口子非常不搭。果不其然,几年后,男老师改行从政,到了民政部门,买房买车,搭了个小三。小三年轻貌美未婚,就算他为了孩子不离婚,也甘心做他的女人。据说周老师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他俩也早就分居了。我去年为了老妈的抚恤金事过去民政股。多年不见,张老师风采如旧,尽得岁月恩宠。
当年二位老师已在中学任教多年。漂亮又刻苦的大姐也曾是他们的学生,并且很得张老师的喜爱。传说张老师是外貌协会的,他青睐的学生都是长相出众兼成绩好的。我才知道,平凡的我是借了大姐的光才得到他更多关注的。
历史老师岳数红,大眼微胖,心直口快,学生评价是个比较厉害的老师,很多学生都怕她。可能当时全年级的学生她最喜欢的就是我了,经常在课堂上不吝言辞地表扬我,夸得我低着头红着脸。因为她的缘故,我很喜欢历史。
小岳老师的父亲当时也在学校,教授化学和生理。老岳老师瘦瘦的,人很温和。他待我也不错。因为生理课当时不是中考科目,所以安排的课时都用来上化学了,课表上的生理课直接就是个摆设。那会儿不太正规,搁如今肯定不能这样的。
教代数的胡老师,戴着眼镜,爱抽烟,成天笑咪咪的。一个班的同学,他喜欢我和李卫。就是和我同村的另一个女生。胡老师表达喜爱的方式很不一样,只要是喊我们两个,他就在我们的姓名前加个“小”字,给人感觉很亲。
整个初中阶段,我成绩最差的就是物理了。那会儿都是满分100,偶尔能考90分以上我都能高兴半天,基本都是八十几分。
那时候的老师们宠谁在课堂提问时就看出来了。宠谁点谁,有时候一节课要起来好几次回答问题。我那会儿脸皮薄,唯独怕物理课上的提问。犹记得有几次,之前似懂非懂的问题,听见老师问完,拿目光在整个教室搜寻时,我就赶紧低下头,暗自祈祷:千万别叫我。墨菲定律是什么?怕什么来什么。悲剧的我站起来张口结舌,脑袋一片空白,连似懂的部分也忘记了。之后要心情沮丧半天。而历史和代数课那直接就是我的主场呀,每次上课那叫一个轻松愉快美。
现在想来,其实我的物理成绩也不算差,只是相比别的科目不拔尖儿,老师不特别关注,有压力没动力,畏难情绪不能解决,导致最终失去了对那门学科的兴趣。所以现在都强调老师要实行鼓励式教学,尤其是小时候,对孩子的影响很大。
那一拨老师们大都是长我们十几岁的年轻人。除了语文王和代数胡老师。语文王有两个双胞胎女儿和我同年级,小名“小大子”、“小二子”。小的成绩更好些,听说后来考上了师范学校做了老师。胡老师的儿子和我同班,也戴副眼镜,学习不错,也考上了大学。现在在镇上开了家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