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林曦与她的学生 从笔墨到雅玩,用传统的美滋养当下生活

现代社会最普遍的病症,可能就是焦躁。过载的信息、过渡的消费、无谓的内卷,都让人焦躁不安。今天要给大家介绍的林曦老师,却带着一群人,从写字画画出发,构建了一种优美雅致、安静平和的生活方式。

他们与古为徒,从笔墨到雅玩,用传统的美滋养了当下的生活。

对我们来说,这不仅是美的享受,也是生活的启发。

林曦,是水墨艺术家、暄桐教室的创办人和授课老师。她还创办了美育和文化工作室「林曦的小世界」、基于中式文人审美的独立设计品牌「山林曦照」。

1983年林曦生于一个书香氛围非常浓厚的家庭,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虽然用的是传统水墨的画法,但她的画一点也不老气横秋,而是描绘当下的生活,让人觉得既雅致又亲切。她特别喜欢画孩童、动物、案头玩意等美好小景。有朴拙天真的样子,也细腻灵动。

林曦“童子系列”作品之《休憩》  
林曦作品《憨》
林曦作品《游戏》

林曦很小的时候就决定了自己要以画画为生。据说从记事开始,只要给她一张纸,一支笔,她就可以画一天。父母都说“这个娃太好带了”。而林曦说:爱画画的天性可能便是我的某种出厂设置,只要开始画画,我的大脑就如同换了一个频道,安静平和,没有烦恼,三五个小时转瞬便过去了。

2008年,林曦从中央美院研究生毕业。毕业前后,就在多个重要的当代水墨展览中崭露头角。毕业那年入选了中国美术馆主办的关于中国水墨回顾的学术大展。当时林曦可以选择去专业艺术院校教书;去艺术相关的研究机构、出版机构;或者潜心创作,当职业画家。但林曦在这些惯性的选择下犹豫了,从十来岁开始画画,少年成名,在世界各地举办过多次的个人画展,她在艺术领域的从业时间超过大多数同龄人。她在内心深处认为艺术不仅仅是一种专业领域的游戏。艺术之于她,可以有更广阔的世界和更多元的可能。

如果艺术能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与更多的人产生关联,也许是另一种让艺术发光的可能。加上林曦她天性好玩,热爱自在的生活,乐于分享,于是一个灵感令她想到,那就开一间教授书画的教室吧,做一件正当个人发展黄金期的艺术家可能不会去做的事——教零基础的成年人写字画画。

于是,2011年暄桐教室(那时候还叫暄桐画塾)创立了。

暄桐,出自白居易《负冬日》:“杲杲冬日出,照我屋南隅。负暄闭目坐,和气生肌肤。初似饮醇醪,又如蛰者苏。外融百骸畅,中适一念无。旷然忘所在,心与虚空俱。”教室创办之初,是在一个冬日。当时林曦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关于教室的想象和画面,便是“负暄梧桐”——靠着梧桐树,晒着冬天里的暖阳,是让人感到十分安静、十分珍惜的时刻。

在暄桐教室十周年的时候,林曦还用一幅画来描绘了暄桐教室的模样:

林曦希望在这世间,能有小小的一处所在,能让同好相聚,在这里写字、画画、读书。亲近传统。冬天一起写对联儿,夏天一起画扇面,一起喝茶、闻香、插花……让那些凝聚着文人智慧的生活方式,能在当下给我们带来安宁与抚慰。而她就通过暄桐教室把这种理想变成了现实。

暄桐的授课方式,有点类似古代的私塾。它不是技能培训,而是文化和美学传统的启蒙修习。同时,注重实践和练习。从同学们厚厚的作业可见一斑,每次课后,林曦还和同学们一起细细讨论笔法与心得,很有师父带徒弟的感觉。

不少人说现在大家都不写字了,更别说写毛笔字了,但练习写字画画的意义是什么呢?林曦解释道:“我们在书写中,获得真实的心流体验,以及在这样的心流体验里面慢慢找到自己,找到自己跟自己待着舒服、找到充电的感觉。而当我们内心自有一处蓬勃的、令自己安住的世界,便不会执着于外界的肯定。”

而且林曦非常推崇徐复观先生《中国艺术精神》中说的:“为生活而艺术,而不是为艺术而生活。”她表示:我们遵循传统不是为了成为古代人,而是学习美的文化,成就今天的自己。

书画是入口,由笔墨,通向传统艺术的世界。所以在暄桐的学习,不仅仅是写字画画,也包括对传统茶道、诗歌、昆曲、音乐、器物等等的了解。例如,在过去文人生活中,总有文房诸物、花茶琴香。暄桐的同学们也会精心打造自己的书桌,诸般闲事,都可以投入其中,深入精微,细细体味。他们还开辟了暄桐文房,构建出一个包含文房清赏、笔墨纸砚、桌案条几的完整的文人审美空间,关照文人审美与情感日常。

暄桐教室教与学的核心是美育,林曦希望经由艺术通向美好畅达的人生,而自始至终这样的初心始终没有变。暄桐确实帮助和影响了同学们的生活。暄桐有位妈妈同学说:“最开始是伴着俩娃的打闹声练字,几个月下来,俩娃也习惯了我关上门自己写字。直到有一天发现,我在写字,她俩一个画画,一个看书,安静平和极了。我说不出当时那种精妙的感觉,但有一瞬间,我是很快乐的!”

同时,暄桐教室还是一个“崇尚非功利的学习态度扎实精进且享受当下”的地方,耕耘十多年,一直有自己内在的节奏,不徐不疾。林曦曾在一席做过一场名为《无用之美》的演讲,她说:“不把目光与心思放在结果、得失、成败上,而是借由艺术的方式,找到自己内在丰沛的源泉,全心全意品尝生活的甘美。”

暄桐同学经过扎实的耕耘,也结出了丰硕的果实。那些零基础开始学习的同学,他们的优秀作品以《暄桐集》为名收录出版。已经出版的还有其他多种相关书籍:有脱胎于课堂教学的《书法课》、《写字爱生活》,还有记录诗书笔墨在当下人们的生活中的动人故事的《与书法相伴的生活》。暄桐还为同学们策划习作展(包括线下和线上)、出书和展览,就像一个小小的仪式,纪念自己每一次提笔的时刻,和所有为乐趣而学、而做的努力和分享。而林曦老师自己,在授课的同时,还成功开办了“波罗蜜”、“小世界”、“笔墨游戏”等个展,以及今年11月将会举办自己的个人大展。此外,林曦还和爱马仕、宾利等品牌合作,将中国传统文化输出到西方奢侈品牌中。

在清秘阁举办的“笔墨游戏”个展

越来越大的影响力,很快让线下课的报名变得格外紧张,录取率非常有限。早在2013年,已经有很多专程从上海、杭州、深圳等外地的同学隔周飞北京上课。一方面感激于暄桐教室得到这么多的认同和喜爱,另一方面,每每看到这么多同学跋山涉水来上课,林曦心中也倍感压力。所以,暄桐开始着手研究线上课的可能性。于是他们搭建了自己的独立网站系统“暄桐教室”,开始了线上直播课程,而且它最大限度地模拟了一间真实的教室,同学在其中,从手头的功夫,到心力的提升,都能有扎实的成长。让人觉得传统与当下,是这样很紧密地长在了一起。而林曦通过线上讲座、直播,让更多的人可以通过暄桐获得美的滋养。

线上直播课程有三个机位,凑到笔尖尖,看清示范

2019年,线上写字课迎来第一批毕业生,暄桐教室筹备了“笔墨是小舟”线上习作展。为了帮助大家更好地完成一幅可以参展的完整作品,暄桐教室的书童们一路相伴,从选纸、体裁、格式、落款、刻印、盖章等等陪伴同学们一同完成了漫长的备展时光。而同学们的作品也集结成了《暄桐集》第三辑。而林曦和暄桐的同学们继续专注于手中所写、所画的每一笔,也在一遍一遍与古人最直接的交流与揣摩中,深入传统的智慧,游戏笔墨,蒙养生活,探索一种新而美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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