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的第二天

和爸爸吵架,离家出走的第二天。想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结果想着想着越来越生爸爸的气呢!但是生气也没用,毕竟人们长说“爸爸永远是爸爸”,我爸放话:“你以为我耻,我也是你爸!”这还颇有几分无赖之意。

从伤我心的那句“我这辈子也不想跟你讲一句话”开始说起吧。没错,这句话就是我爸爸对我说的。他这话音刚落,我蛮脑子都是我小时候被他嫌弃画面,我顿时觉得很委屈,我觉得他从来没想过把这句话用在他儿子我弟弟的身上吧。

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雾蒙蒙的深秋的早晨,天微亮也微凉。那时我11岁,五年级。忘记了为了什么原因,爸爸和妈妈都回家了,(好像是为了看我,具体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我就无从考证了)那个深秋的早晨,和爷爷一起做工的工友来到家门口等爷爷一起走,看见我爸便坐在门口的推车上开始闲聊起来,而我正在准备上学。工友对着爸爸说:“八爹年纪这么大了,你们怎么还让他去做小工?”(我爷爷排行老八,年长,村里人都叫他八爹)我爸把腿翘在推车上,身体往后倾斜了一点:“年纪大,做做工身体健康,上海的老头老太太全出去锻炼,不一个道理么?”爷爷应和着:“对欧,做做工身体好。”工友无奈开始了另一个话题:“你家这闺女懂事呢,成绩也好。不要你们操心。”天哪,我永远记得我爸听到这话那鄙夷的表情看着我说:“就她这死丫头还懂事呢?”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没有反驳他,可能是年纪还小,就已经对爸爸这个称谓很失望了。

把时间拉回到两天前我和爸爸的吵架上。那天中午,在小姑家刚刚睡醒的我正在玩手机。听到爸爸的声音,好像在寻求什么帮助。仔细一听是要染头发,跟小姑要染发膏,也是一副你就应该把你家染发膏给我用的样子,不会有任何需要表示感谢的地方。手足情关系好,我无可厚非,就安安静静染发呗。可是染头发嘴还闲着啊:“我来问问老家造房子的事情房。”我爸平铺直叙,从不拐弯抹角。我清楚的记得小姑的回复说:“你跟小峰商量商量,我们不过问。”(小峰是我爸的弟弟,我二叔。)我爸继续问:“就了解了解情况。”然后小姑讲了房子的两套方案。

方案一:二叔准备申请一块宅基地在爷爷奶奶的老宅后面改房子。如果老宅拆迁,可以有一笔几万元的补助买房款。考虑到我爸爸的经济条件,二叔想把老宅留给我爸爸,无论我爸爸是拆迁买房还是就地盖房,对他都有利。

方案二:两家把放在造在一条横线上,但由于老宅基地的宽度不够,按照习俗,大儿子家应该在东,二儿子在西。西边无法再开拓,只能跟东边邻居堂叔家买点宅基地。

我爸已经在听这两个方案过程中炸毛了,一一反驳了每一个观点。“哪家作兴一个房子在前一家房子在后啊,难看死了啊。”“我把话放着,我就不买房子,我一开始就要在家造房子的。”“不要因为我要在东边造房子就让我一个人跟东边说宅基地的事,小峰要跟我一起去说。”“就作兴两家一起造房子,造四间上下楼房,一家捧一半钱出来,现金!”

听不清小姑在呢喃自语些什么,但我知道她已经在示弱,或者说是想息事宁人,不管这事。但我爸还是恶狠狠地补了一句:“这事你不要插嘴,你不要管。”但是刚刚明明是我爸要求小姑说关于房子的事。

我被我爸的不讲道理彻底征服了。尤其是那大嗓门,点燃了我暴怒的火星。我不止一次说我我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吵架,但我们说他们不是在吵架,嗓门大就这样!一副“我们兄弟姐妹都没说什么,关你屁事”的样子。我特么今天还就是要插句嘴了。“二叔不稀罕把房子跟你造在一起。”我爸说:“就应该造在一起,这是天经地义的。”我不明白这是什么理论,我理解的天经地义的事只有两件:孝顺父母和欠债还钱。“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嘴!”“你是不是不让我造房子。”“我这辈子也不想跟你讲一句话。”一顿狂轰乱炸,我在想这是我爸爸么?我的眼里就喷涌而出了:“我以有你这种爸爸为耻!”我爸满眼仇视,“你以我为耻我也是你爸爸。”那我就自认倒霉有个这样不讲道理的爸爸吧。

二叔平日话不多,一年也难得聊上一两句。那次看完爷爷奶奶回程的路上,二叔就说了一句话:“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他要回乡买房或者造房的初衷是想给爷爷奶奶好的生活环境,最近两年家里发生了几次极端天气,爷爷奶奶曾被吹落满地瓦片的大风吓得躲在茅厕里。而也不知道我爸爸要争那一亩三分地干什么?我爸他不知羞耻的那份加倍羞耻在我的心里了,我倒希望自己在这点上我能有“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的决心,但我真的羞愧倒无地自容。

我有过这样的想法:我爸供我读大学是怕别人说他不供我读大学。为什么这么想呢?在我提出想出国读研究生,并且可以拿到半额奖学金的情况下,发短信训了我一顿放我放弃读研早日工作。短信如下:“你还不想工作嘛?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这种出国上学骗子公司很多,清醒一点。没有天上掉馅饼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希望你早点走进社会工作赚钱。”我的回复如下:“首先,天上不会掉馅饼,我凭的是自己的成绩通过学校申请的研究生。第二,我知道家里经济状况不好,你哪怕说一句只要你想继续读书我都支持你,我心里也很高兴,但我知道最终自己还是会放弃读研,因为即使拿了奖学金,也还是会有很大一笔开销。放弃是必然的了。”

关于爸爸与我的恩怨,我写得很杂,因为家务事太复杂。我明白一个歪理,就是“我弱我有理,你强你必须让着我!”是我爸爸教我的!但我希望大家以后遇到这种人,不要一味的忍让,争取自己合理合法的权益。不然真的是在助长歪风!

离家出走的第二天,我在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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