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轶可——一只浪漫的黑天鹅

她是她自己的歌者,词写情,歌赋心,声声都直率,曲曲都纯真。

        没有 雪白的羽毛

        没有 清澈的嘴角

  没有 让人一眼爱上的幸运

  没有 太外向的热情

  可我有最动人的灵魂

  看似邪恶但纯净的天真

  流着最珍贵的血随时献给最爱的人

                      ——曾轶可《黑天鹅》

曾轶可应该算是一个自带争议的人,从她多年前参加选秀节目进入大众视野开始。即使当年的风波过去了这么久,再提起她人们还是同当年的评委一样,有力挺,有否定。她的嗓音,她的生活态度,可能会让你皱眉表示不理解,但不可否认,她是一个有才华的创作者。

很多人都评价她“有灵气”。灵气是什么,说不清,不过很多创作者都求之不得。

她的歌是有内容的,她的词里都是她自己对于爱和生活的细碎感受。

会唱歌的人很多,但是很少有人有她这样的创造力,六年内推出四张原创专辑。

高晓松是这样说的,“现在以及可以预见的很久,我们都不缺少优秀的歌手,我们缺少的是像你这样的作者,来写一代又一代人的爱与愁。”

一 关于爱情

《告诉他》是曾轶可为同寝室的好朋友写的,朋友喜欢一个男生很久,她用这首歌鼓励朋友表明心意。

“告诉他 告诉他你的想法 ……

不要这样错过他

你爱他  沉默也不是办法”

直接而又温柔地劝说,你要告诉他。加上有着淡淡悲伤的曲调,触动了很多暗恋中的蠢蠢欲动的人。


《有可能的夜晚》相对是大家比较熟悉的一首,曾作为电视剧《微微一笑很倾城》的插曲。

“无需言语 无尽浪漫

无限可能的夜晚

让蜡烛代替所有灯

让音乐代替话语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

多浪漫的一个小女生啊。因夜而起的暧昧气息,对于情爱缓慢而又迫切的遐想与期许,都被她仿若不经意的表现出来。更特别的是,她不像是讲两个人的故事,而是讲一个人的感触,一个人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


推出《荒唐的羊》的时候,当时曾轶可坦言“想恋爱了”。歌里可不全是为爱义无反顾的勇气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式的呼喊着“爱上想吃我的狼”。

“爱上你 不因为你的美丽

不因为对的时机

不因为我有多孤寂

只因 阳光很好 你走过我身旁”

如此浪漫而荒唐的相遇,我们都曾幻想过。


《胆小鬼》唱出想爱不敢爱的小心翼翼,“我”可能背后有很多故事,所以变得很怂,害怕不好的结果便不敢去开始。同时又说爱里的人都是胆小鬼,因为爱所以紧张所以谨慎。曲末一段更加积极一点,是对“你”说,也是自我暗示——

“亲爱的胆小鬼 最爱的胆小鬼

别怕下雨 别怕迷路 别怕天黑

我也是胆小鬼

我们一起勇敢好吗

两个人可以 抵挡全世界啊”

尤其是最后一句,用极致的气声唱出最浪漫的心声:两个人可以抵挡全世界啊。

《每个路人熄灭一盏灯》,我怕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盏灯,而你不过是我生命中一个路人,这是青涩爱恋中的甜蜜烦恼和患得患失。她这样描述我们年轻幼稚的爱情“分分合合是我们常做的不经大脑的事情 我们经常哭完笑 或者是笑着哭红了眼睛”,她又温柔地讲“也许我的年龄不够 许下你一辈子的约定 没关系慢慢来”。

我怕你生命中 留了太多人

而我不过是 一盏灯

掩盖了上一人

照亮了下一人

你怕我生命中 错过了太多人

而你不过是 一个路人

开的灯不只我一盏

赶的路不只我们这一站


《骑摩托的人》是失恋的人。倔强潇洒——

“我从来不投降 尽管摔成这样

  没人过来扶我 我也站得漂亮

  我从你的身边开过 也许你也不会记得

  等雨后天放晴了 我就微笑着把你忘了

  然后也不回头 再爱也不回头

  这是我廉价的爱情开始珍贵的时刻”

又难掩怀念——

“人们说的富有 难道是什么都没有

  那时除了摩托你什么都没有

  那时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

  那时我们却留下最富有的伤口”


《我不能爱你》我会面无表情,保持冷静,看你受伤委屈,直至放弃。听了很多遍的歌,看了很多遍的词,还是没找到答案,“我为什么不能爱你”,曾轶可没想让我们知道。她只是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让我们陷入歌里的难过。

“就算我不能爱你

不代表我不记得你的生日

不代表我没吃你送的糖果

不代表我想你时没有哭过

不代表你问我为什么

不能爱你的时刻

我没有心疼和坎坷”

又是最后一句,轻轻地道出真相

“我不能爱你不代表我不爱你”。

曾轶可式情歌,全是小女生的真诚可爱和敏感细腻。更令我惊叹的是她的词脱离曲调之后,首首都像优美的诗。她的想象力和表达能力,她对文字的运用自如,很多人都说,曾轶可是一个诗人。

二 关于生活

《夜车》的创作灵感,来自曾轶可一次和朋友的夜归经验。为了不让已经有点微醺的友人冒险开车,只好充当保姆,载着对方安全抵达家门。一路上曾轶可要不断说话,避免自己不小心睡着。这首歌是以讲述的形式,重现了当时的情况。

“车停了好几次 烟抽了好几根

天都快亮了 我们还没到呢

你睡的安稳吗 我必须清醒着

这条路有点黑 你睡吧我负责”

一句“一个人去生活 一个人也可以快活”则是曾轶可的感悟。


《新的家》是曾轶可比赛结束后要独立地找房子自己住的时候的心情记录。

“找了好久的房子 终于决定停在这里 落满灰尘也没关系 因为我已没有力气”。但她是曾轶可啊,没了力气也没能限制她的想象力,

“突然好想知道 这房子以前拥有谁的回忆

谁在这个吧台上和爱的人甜蜜

谁把这个厨房布置得浓情蜜意

谁在这个厕所里低声抽泣

然后 搬离这里”

当时的她因为舆论,因为众人的眼光,其实顶着很大的压力。所以她的“新的家”不只是一个房子,她更希望整个环境以及她自己都能是新的样子。

“打开灯和关上灯 它是两个样子

打开门和锁上门 我是两个样子

希望这个地方

没有人会问我的过往”


《破车》这首歌是讲梦想的,虽然歌名不太像,曲调很轻快,很有希望的感觉。

“坐我的破车 听车里歌谣

说不定这首 能让你想他

平平凡凡庸庸碌碌的傻瓜

藏着一个激动的梦啊

坐我的破车 听一个笑话

说不定笑着 眼泪就来了

北京北京 无数个傻瓜

忘了流泪也忘了回家”

梦想不就是个笑中带泪的故事吗?

“谁说破车 输给繁华

梦有多旧 就有多大

破车再破 终能到达”

梦想,终能到达。


《我们不是只有现在吗》是2012年曾轶可受“末日预言”的启发而创作的一首。

即使有末日,我们还有现在。就算没有末日,我们也只有现在。

“没有金钱 我们可以不用那么挥霍

没有时间 我们就活在想念

没有轰轰烈烈 我们就真真切切

就算没有一切 我们不是还有现在吗”

表达了她的态度:爱在当下。


《诗人的眼泪》讲的是王尔德,是曾轶可所理解的王尔德。

“诗人的情结谁能摸得清

专一的滥情怀疑着相信

眼神和心不一定公平

蜜蜂和花不定谁甜蜜了谁

男和女不定谁伤害了谁

我和你不定谁更爱谁

当你以为你是我唯一

那时我只是孤单到底

诗句和信有多赞美你

也不过是我爱自己”

创作《黎明》正是曾轶可在经历一段低谷期,词曲都很压抑。可以感受到的是她创作背后的迷茫和不断探索。

“哪里才会有黎明

哪里有夕阳西下的雨景

哪里可以安放我们如今的处境

那里的雨停彩虹不会停

哪里才会有黎明

别急

黑夜让我拥抱着你

就让一切不公平继续不公平

反正将迎来黎明”

同时也是在表达:不管你正在经历怎样的黑暗和痛苦,我和你一样。黎明会来的,而且会更美。

这些生活中的心情记录和感触,很容易就触碰灵魂,很容易我们便感同身受。


三 关于自己

19岁的曾轶可,对自己的认知是“我还是个孩子”(《还能孩子多久》),顶着一头短发说“短发女人 也可以性感和可爱”(《狮子座》)。

21岁的曾轶可,说“我有很多事情要做”(《forever 21》),所以要永远21岁。

23岁的曾轶可,形容自己是一块《辣糖》,“我是糖 只不过不太一样”。对待争议和质疑,她解释道——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为什么不自己尝一下

我哪有人说的那么苦 那么辣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为什么不自己看一下

我哪有人说的那么坏 那么差”

25岁的曾轶可,说自己是一只《黑天鹅》,“我也是天鹅”,骄傲又自卑,渴望被承认。

“我也是天鹅

一只骄傲的天鹅

没有现实的瞳孔而我有梦

比天空更高

比落日更重

比湖水的颜色更暖更繁荣”

落日的重,湖水颜色的暖而繁荣,又惊艳到我了,曾轶可不愧是诗人。


曾轶可的才华,很大一部分在于天赋。关于创作她曾经说“总有一个小天使在我脑子里面唱歌,然后我就记下来了”。她的才华应该是被低估了吧。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她的创作太过随意和感性,注定只能被小众消受。但她另类的记录式的作词以及对细微情绪的捕捉,确实典型而又独特。她一直是个浪漫的天马行空的小女生啊。

我们没办法彻底了解一个公众人物,因为我们看到的就是他们能够展现给公众的很小的一部分。但是我们可以透过作品去了解他们。透过曾轶可的作品,可以看到她的才华和她平静外表下的丰富情感。


——是不是我的声音不够好听

就不能打动你呢  (曾轶可《勇敢一点》)

——在我看来,其实声音只是载体,真正打动人的是歌里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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