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迷之旅——评卡尔维诺《冬夜,一个旅人》

这是一部迷人的小说,她的迷人之处在于,自始至终,她都戴着面纱,面纱被风吹起又落下,在这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她的真容,但又迅速消失,我开始怀疑我刚刚的判断。就这样,在这样的纠结中,我读完了这部小说。

从没想到小说是可以这样写的,如果用树比喻,其他小说就是一个主杆,再分出枝桠,而这部只是写了枝桠,主杆在若隐若现中。

还可以用毛线头比喻,老卡抽出了十个线头,由其在地上散乱着,看似毫无关联,实则意义深远。

是的,在这部小说里,老卡写了十个故事,每个故事都有一个不错的开始,当渐入佳境又突然嗄然而止,空留下读者在文字前回味,其实也回味不了多久,因为很快又要进入一个新的故事。

带领读者穿越这十个故事的,是一个男读者。每一个故事过后,就如暖场,男读者带读者去探寻前一个故事的发展,紧接着又迎来了一个新故事。如果说有主线的话,男读者就是穿针引线的针,他把这10个故事松散地穿在一起,任这10个线头在风中飘散。

读者也会发生混淆,我们究竟是不是男读者?或者男读者代不代表我们?在如此的纠结中,我们时而与男读者重合,时而又分离。

这10个故事背后或许有一条暗线,卡尔维诺隐藏得很深,他就在那微笑着,等待着我们去发掘。开始,我一直试图找寻这10个故事的关联,第三个还是第四个故事,我就放弃了,老卡的那线肯定不是给我看的,我也肯定找不到了。放弃了这个念头,阅读也变得轻松起来,全身心地投入每个故事中,就把每个当作一个独立的故事看待。

老卡还写了一个日本人的故事。在看到前半段的时候,满篇阴郁,心下想这多像一个日本作者写的,很快就得到了验证,从主人公的名字很快看出,这就是一个日本故事。不知为个么卡而维诺要特别写一个日本故事,那个故事和日本作家写的笔法相像,但又明显高出一些作家。

这部小说是用了几天时间读完的,当天读完的部分,我一定要在一篇完结后结束,否则第二天就可能不知所终。卡而维诺为每个故事都设置了恰当的长度,用不了太多的时间就可以读完,只是许多次读完以后,又看回前面,生怕露了关键的要点,能给这篇突然截断的小说带来什么线索,反反复复中,终是无功而返。

这部小说的构思如此复杂,在写之前,不知卡尔维诺是如何组织和编织的,把这么多故事交织在一起,把线团缠得密集又不杂乱,这对我来说,是一个迷。如果想探寻下去,只有一条路径,就是继续读下去,终有一天,这一切对我来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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