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光暗暗的,床上,地板上散落的衣服,书,水杯,剪刀甚至还有卫生巾,让人暗自揣测房间的主人是一个不会打理家里的女孩子,对生活不那么积极,与朝气,阳光相去甚远。而在角落坐着一个“油头垢面”,好多天都没有洗头的懒散女似乎也证明了这点,一个女孩如果连头都不愿洗了,她的生活也就失去了希望。其实她来上海也就不过半年而已,对于一个刚从小城市怀抱梦想来到大城市的年轻人,一切不该是这个样子。
女孩虽然算不上美女,但也是耐看型的,化上点淡妆也给人明媚、美艳的感觉,当初在“狼多肉少”的工科院校也是班花的存在。在众多的“狼仔”中,她选择了一个沉稳的男孩子,男孩话不多,做事很牢靠,很有主见,有点像她的父亲。不是都说每个女孩子都有点“恋父”情节,男孩子都有点“恋母”情节嘛,父母是孩子最初接触的人,他们会潜移默化的对孩子产生影响。后来女孩对男孩子百般依赖,很多事情都是男孩子帮女孩子做的决定,女孩越来越没有主见,对男孩越来越依赖。可在有件事上女孩却做了坚持那就是去上海工作。每个有梦想的年轻人心中都有一道光,上海就是指引光的地方。男孩百般劝说女孩说上海不是每个人都能待下去的地方,我们回老家考个公务员拿个铁饭碗,再有家里的帮持,生活也算有声有色了。这么些时间来女孩第一次没有听从男孩的话,她倔强的在毕业后搭上了去上海的列车,没有送行的男朋友,没有情侣间的依依惜别,比这更糟的状况是他们已经冷战好几天了。但女孩觉得男孩是爱她的,他一定会在不久打电话来认错,甚至来上海找她。这样想着她沉沉的睡去啦,梦中还笑滋滋的。
可上海并没有给女孩一个很美好的开始,初入社会的她遇见了黑中介,这是社会给予她步入社会的仪式,社会上并不是都是美好,暗流游动,尔虞我诈,随处可见。那段时间女孩状态很不好,很抗拒,对于一直在男朋友手心里呵护的她来说一切都感觉太难了,她想打电话给男朋友,又低不下这个头。她打电话回家了,听到爸爸关切的话语,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现在急需要温暖。那天,她和她爸爸聊了很久,她似乎回到了孩童时代,爸爸总是带着她到处玩,找各种话题逗她开心。爸爸对她说,想到外面闯,就自己小心,外面的世界风雨很甚,自己要多加注意。累了就回来,家里永远是你风雨的港湾。女孩很开心,她知道即使走得再远她也是可以回家的。
后来安顿下来后,女孩开始了“挣扎”的找工作之旅,到网上海投简历,每天早出晚归,顶着烈日奔走于上海的各处。生活还是有所馈赠的,终于女孩在一家网络公司找到了份平面设计的工作。一切似乎都走入了正常,女孩憧憬着明天,未来可期。
这时她发现他的男朋友似乎很久没有在她生活中出现过了,那个曾经处处呵护她的男朋友。再三考虑,她还是拨通了男孩的电话。后来女孩想,有些人如果消失了,不要去刻意寻找他,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丢掉了他也会回来找你的。男孩提出了分手,他考上了公务员,而且他妈在老家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女孩最后恍惚了,她没有挂断电话,也没有再听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想到这些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女孩身处酷夏,心却似乎在经历寒冬。漫长的冬季,一片肃杀。她本想拨通家里的电话,但她忍住了,也许她该学会慢慢坚强。她拨通了闺蜜的电话,在电话里与闺蜜海聊,漫不经意的说她分手了,还自顾自的笑起来,说她早知道他们长不了,理念不同何以继续依存。闺蜜在电话那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样静静的听她说着,也不插嘴,后来女孩抱着电话哭了起来,似乎这些年的感情都藏在这泪水里。
接下来的生活,上班,开始职场生活,虽然心里还是压抑的,但女孩的外表却是元气满满。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下去的,也没有谁会永远停在原地。职场是门技术活,复杂的人际关系,以前在学校还可以不喜欢谁就疏远谁,在职场可不行,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说不定明天你就会有求于他。女孩如履薄冰,一直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工作上丝丝入扣的人际关系,希望自己的职场可以走的更顺。但作为新人也吃过几次暗亏,但女孩都暗暗的隐忍了下来,回到家里默默的想以后能有更好的应对方式,女孩一直很努力,加班到很晚也不抱怨,每天都给自己打气,她以决定做个元气满满的女孩,每天以饱满的精神状态面对生活,希望生活也能投她以微笑。
但可惜的是,生活还是没有给她留情面。她在处理一个案子的时候由于同事的拖延她未能及时完成,老板将她臭骂了一顿,她感到很委屈却无处诉说。她想打家里的电话,不料家里的电话反倒先打了过来。一个令她很震惊的消息从电话那头传来,他爸就在几个小时前抢救无效去世了,她很震惊,不一直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这样。其实她在刚来上海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她爸到医院检查就已经病的很重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跟她说,怕让她担心,希望她在上海好好的工作,不受影响。她突然想起,那时爸爸拉着她聊了还久,久到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原来是爸爸怕没有机会和女儿再这么亲密的说这么多话啦。她感到胃搅得难受,很难受,非常难受,难受到都哭不出来,眼泪都痛的忘了流出来。
然后她直接回了住处,查了回家的动车,发现只有后天的,买过了票后。情绪莫名的爆发,家里被她弄得凌乱不堪。她坐在角落里把头埋进臂弯,默默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