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坐在我对面。
酒场如战场,言语之间看似温存,实则你来我这往,刀光剑影。大部分时间,我都笑坐着不说话,在茶酒将尽时,为别人添杯酒,斟杯茶,觥筹交错,一片生平。
他一坐下来饭菜未吃,便开始喝酒,话不多说,一杯接一杯,偶尔笑呵呵应声两声,仿佛约的不是酒场,只是酒。
他是我见过最不配合的酒场人了,他的酒不应酬,不寒暄。坐在他旁边的人一句接一句奉承话,掺杂着业务的试探和恳求,他不打太极,直来直去。
我心里想,醉酒真好,一切随心,仿佛一切不知又一切都知,醒来更是难得糊涂。
后来和他成了朋友,偶尔相聚,他仍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话不多说,实在看不下去,我夺过他刚斟满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40多度的酒精轰一下冲向脑门,整个人混沌一片,莫名的,在轰隆隆眩晕的世界里,我忍不住想笑。
第一次喝酒,大学室友把我搀到寝室,我便开始哭,哭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后来她们像得了过敏性,死活不让我再喝,你们看,我喝酒不哭了。
他瞪着我,狠狠地叹口气。
酒的世界是美妙的,我想多喝几杯,却希望他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