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慵懒的敲着门。人,兴奋的冲进春的怀抱,如醉如痴。
春风和煦,太阳大把的抛洒着它的万丈光芒,这样的好天气还是新年里的头一次有,也许是给整日受够狂风肆虐的人们的一丝抚慰吧。
少女们沐浴着阳光的洗礼,精神焕发的散步在校园里通往校门口的小径上,乍被眼前白闪闪的一片所迷惑,“春天来了”荣儿惊喜的说着,眼神早已飘向那树簇簇的花开。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顾不得有没有收到来自大脑的指使便已奔向这树娇嫩的花。白的花瓣略带些粉色,晶莹剔透,不由得想起婴儿水嫩的肌肤,又像青春期的少女一样含羞带怯。想摘下一簇别在发根,刚伸出手又不忍心的缩回去,顿时一阵怜香惜玉之感。是五瓣花,一簇一簇,一树一树,放眼望去,偌大的校园里瞬间成了花海,平日里的单调已经被装饰的柳绿花红。沁人心脾的花香滋润着压抑许久的神经丝弦,顿时心情明朗起来。
各种各样的花总是被我张冠李戴。这树,银白色的树皮,洁白无瑕的五瓣花,树不大,只有两米多高,百般猜疑中应该是梨树,也不知是否对喔,荣也跟着我喊梨花吧。笑声中我一咕噜爬上去了,荣还在旁边担心的嚷着小心,我心里却淡定着。
想起小时候,家里的院子里有一棵大概两层楼高的杏树,每到夏天,树上总会挂满了黄橙橙的杏子,香飘四里,迷惑着馋嘴的蜜蜂从老远赶来忘我的踩着蜜,总以为这就是它永恒的家。树像得了巨人症一样令人望而止步,我和树就这样对峙着,沁鼻的杏香馋的我口水直流。我干脆一咕噜的爬上树,直到树梢,这时风像是嫉妒我爬的比他高,开始调皮捣蛋,像脱缰的野马上窜下跳,吹的树叶直哗啦啦作响。我紧紧的拥抱着树,蜷缩在它的腰间。等到风不甘心的走了,我才舒展一下吓的僵住的身心,四处里寻着可以够的着的杏子。摘到杏子,我早已迫不及待的品尝它的美味,通常在树上摘一个吃一个,等吃饱了再小心翼翼的从树上溜下来,却发现灰色的泥土里像铺上的一层凸起的鹅卵石,满是杏壳,心里爽快极了。这个时候的晚上是最难熬过的,因为吃太多的杏子,肚子却不争气,疼得我直哭。这时候总会得到母亲痛骂里的一碗红糖水。过了几天趁母上大人不注意,我还是一咕噜的爬上去兴奋的吃着甘甜的杏儿,纵使被母亲发现也只能在树下于心不忍的叫嚷着,可我在树梢,风还是调皮的浪荡着 ,总将母亲的唠叨声不知吹送到何方,作声声深沉而渐弱的召唤。我也因风的亲临而欣喜,这成功的为我与母亲间建立了一道天然的隔音板,呵呵,我听不到,就这样和母亲对峙着。
和荣沉浸在春的怀抱里,闲谈慢走已经穿过了这条狭窄的小径,离校门口旁边的体育馆有几百米之远,远远望去,小草枯黄,像是得病的小孩一样无精打采,偶尔还会发现一小片盎然的绿色,涌动着一股生命复苏的劲道。
春暖花开,此去经年,时光机夜以继日的算计着生怕给哪位跳动着的生命多一秒或者少一秒。眨眼间,今日里的欢声笑语已被称作记忆,而明日又翻开了新的一页。但无论时光机怎样捉弄着可怜的人儿,这个春,这个你,这份情,终究是永恒的。
又是一簇簇火红色的花儿,像点着蜡烛的灯笼挂着满树都是,“是海棠花,喔是乔木”,惊喜中没有思考的话语悄悄从我口中溜出,荣鄙视的眼神看着我,我才意识到海棠本身就是乔木,笑声中夹杂一丝丝尴尬,羞涩的怀疑我的理科身份。尽管如此,一阵阵轻快的笑声和生机盎然的春意融合,是多么美妙的事啊。
花开花落,春来春去,永恒的春,永恒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