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云风的记忆

      云风转过身来,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云歌看着自己心心念念又死而复生的大哥,竟一时怔住,说不出半句话来。苏落看到云歌一脸的震惊,在旁轻轻摇晃了一下云歌的袖子,低声问道:“云风么?他是何人?。”云风似乎并不着急,他望着自己的弟弟,脸庞似乎消瘦了不少,眉眼间的疲惫还未消去,但仍然遮盖不住眼眸中的星光。嗯,还好,我不在的日子里弟弟还算周全,算是没辜负义父。云风心中暗想:

      “大哥!”,云歌已经尽量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但一出口却是鼻息一酸,险些落泪。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云歌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父亲的模样,唯一能联想一下的也只有自己母亲时常拿在手中暗自伤神的父亲的画像。于云歌而言,云风大哥就如自己的父亲一般,从小到大陪伴着自己:传授武艺、习书练字、谋略兵法••••••云风尽其所能的教授云歌,终其一切护全自己与母亲。云风见自己弟弟如此,缓步到云歌面前,眼眸扫过苏家父女,伸手拍了拍云歌的肩膀,温和地笑道:“舍弟给你们添麻烦了,感谢你们这些日子对他的照拂”。苏落也是一惊:没想到云歌还有个哥哥,这样一来云歌便不会独面那些虎狼之人了。稍想过后便是安心。“请先移步内堂吧,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云风说完便侧身伸手以请。苏家父女点了点头往里走。云风拍了拍云歌的肩膀:“进去吧,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云歌收敛了心绪,点点头向内堂走去。

      平国公此刻也在内堂,见云歌平安归来也放下了心。想着待会去跟云母报个平安,转眼又见苏家父女,转念间便道:“苏家姑娘可否随我去见见云歌的母亲,她听闻你与云歌的事情了,便想见见你”平国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苏落听完完全没有了边塞女郎的豪放洒脱,低下头,脸颊蓦地红了起来,只管弄衣服。苏夫看见自家女儿这般情态,宠溺而又无奈的笑了笑:“平国公,既然云母要见小女,岂有不见父母的道理,让老夫陪小女一同前往可好?”苏父看似询问,实则带着不可拒绝的语气。平国公稍加思索便答应了,让人备了步辇带二人前往清雅居。 

    云风吩咐丫鬟沏了一壶茶便遣退了内堂所有的人,云风掀衣坐下,示意云歌也坐。便端起茶盏,茶盖轻叩几下杯缘,轻轻吹了吹口气,抿了抿盖上茶盖:“大哥假死骗了你和母亲这么久实在愧疚难耐,但大哥确实是有难言之隐,逼不得已只有演了这么一出戏来保全你们。”

    “保全我们,为什么,我们云家难道被奸人陷害了?”云歌似有些急迫。

    “可以这样说,那天我本想到书苑去看看你,半路上发现有一暗使(古代秘密送信的侍卫)”。我便一路紧跟,竟然发现他进入了南宫府邸,随后带了一封密书进了皇宫。我知道南宫家向来看不惯我们云家人,还经常逮到机会便附和皇帝打压平国公。所以我不放心便折回府中跟平国公商量此事,便即刻安排宫里安插的眼线打听,果不其然那封密件上是栽赃平国侯府的,可以说做的天衣无缝。我知道皇帝也视我们云家为眼中钉,肯定不会相信我们,我便即刻进宫请求觐见,但那刘征竟不见我,我便一直等,随后他便把我召进了皇宫密室,我已知道事情的严重,便直说问他怎样跳过此事,我愿意承担后果。果不其然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尽我们云家人”。云风面色变得阴冷沉重。云歌从来没见过大哥这个样子。

      开口问道:“那后果就是让你自杀,去抵偿那根本不存在的罪名吗?皇帝为何那样做?”云歌咬紧了牙关。

      “因为功高盖主,权大压人。皇帝太过忌惮我们云家的武力和人望,便想将我们云家人赶尽杀绝,我对皇帝说我云家仅剩云歌一人,尚年幼不足惧,愿放过愚弟,他日成年可驱驻远地,不问朝政,不承大权。我本想着我一死换平国侯府与你和母亲平安,但平国公知道后死都不答应,说皇帝是个言而无信之人,连自己亲生母亲也不放过,切不可轻生做无谓牺牲。我万般无奈下与平国公密谋演了一出假死的戏来骗过皇帝的耳目”云风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冒险出来见你,是实在不愿你一个人独面那些明枪暗箭了”

      云歌叹了叹气:“大哥你真是傻啊,母亲要是知道你做了这般事定是要伤碎了心的”

      云风舒了舒眉:“但好在大哥我还活着,没偏听皇帝那厮的话,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一直暗中收集情报,知道你还在暗中调查我的死因,明明自己已经被皇帝阴的自顾不暇了”

    “那不然能怎样,我这么敬重的大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怎么能安心,就算豁出性命我也想找出原因”。云歌一脸傲娇。

    云风无奈的摇摇头,但眼眸深处藏潜着难以发觉的感动。“不过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确实长大了,所以为兄我现在想要跟你商定一件事”云风一脸坚定。这倒让云歌有些退缩了。不过还是斗胆一问:“大哥请讲”。

    “我想••••••开创我们云家的天下。”云风眼神直射云歌。

    云歌先是一愣,而后以坚决的眼神回应了:“我也不想再逃避了,与其忍辱负重,提防暗算,不如主动出击。皇帝言而无信,差点害大哥你白白赴死,还三番两次置我们云家于死地,我们云家世代忠良,效忠朝廷,竟落得如此待遇,作为云家子孙,我实在无法再让云家的命运这样听凭任之了。”

    云风看见云歌有如此觉悟,甚是欣慰。点了点头:“那此事切勿心急,要慢慢筹划。你赶路进京,风尘仆仆,下去休息吧,尽可安排一下苏家父女的住处。”

    云歌点头:“大哥可知我与苏落的事情?”云歌端起茶掩住脸上的神情。“当然知晓,你能找到心悦的女子,为兄我很高兴,相信泉下父亲也是高兴的”云风一脸温情。云歌见状,低下头来,脑子里回想起那个女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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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母早已在等待,茶也换了两三盏,在厅里来回踱着步,等待着云歌的消息。大丫鬟甜心忙步进来通报:“夫人,平国公的步辇到了”云母一听,忙整理好妆容,坐在了矮塌上。只见卷帘一开,先进来的是个女子,这便是苏落吧,云母想: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衫,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笑靥如花。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别说塞北之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发间坠簪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饰品也已显得黯然无色。云母当即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进来的便是苏父,二人相见时双双愣住,云母一脸吃惊:“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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