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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国后的这段日子里，和好多朋友见面聊天，他们都会问起我文莱好玩吗？对于这个陌生的国度，很多朋友会很好奇，而我也兴致勃勃地跟朋友描述着，不厌其烦地，不，或许应该说总觉得有好多东西说不完。很多朋友有收听到之前的广播，觉得会想要去，但更多的朋友却是在我的交谈中产生了兴趣。
我总是对每个人说，在有生之年你一定要去一次文莱，有一次一位朋友听完我的讲述后，甚至笑着说，我觉得你应该去做文莱的旅游形象大使，不，他们应该聘请你。虽然是玩笑话，不过却让我打定主意，要好好地再来讲述一下这个国度。
在这里，并不是游记，而是那些当我走进这个国度，和人们接触交谈之后的切身体会与思考。
如果可以，我想用“乌托邦”来形容文莱。
在决定去文莱旅行之前，我就有查阅很多旅行者的游记，虽然大家的描述并不一定很完整，但是“最富裕”和“高福利”却会出现在每一位旅行者的游记中。
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文莱竟然也是依靠石油出口成为富有的国家，对，提起石油大概只会想到迪拜、阿联酋，而相比之下，文莱就好像是一名“隐形富翁”。而作为全球福利最好的国家之一，仅仅听到作为公民享有的1元医疗、义务教育和福利别墅的内容，就已经惊讶到不行。因为这些，不就是我们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期盼和向往的生活吗？它仿佛就是一个乌托邦，如果不是存在公民等级之分，完全就是一个共产主义社会的模样。可它却是君主专制国。
我是怀着好奇、向往和……担忧，抵达这个国度的。当无比整洁和清爽的景象进入视野，当无比通透的空气深入肺部，每一个旅客都会禁不住地因为畅快而开心。你看着宽阔的马路、看着车流疾驰但井然有序……它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色彩斑斓，但是你就知道这些是新的、好的、干净的。允许我的词穷，我只是想要表达出最直接和最真实的感受。我忍不住开始向华裔导游提问，而在他的回答中，果然那些福利是真实的。
福利
这是个无税国家、公民免交所得税、开公司免交营业税，买车、购物，几乎都不用交税。这个只有约35万人口的文莱凭借丰富的石油与天然气资源，成为世界上人均最富有的国家。年人均国民收入约两万美元，几乎家家文莱人都住别墅，出行主要靠开私家车，每家平均约有3辆私家车。汽油在文莱只要约合人民币两元一升，与一瓶纯净水价格相当。也因为这样，在文莱公交系统并不发达，而正式登记的出租车只有30多辆，司机还都是兼职的。马来人爱吃甜食，文莱苏丹从国外大量进口糖，到国内以低价出售，还在澳大利亚买了了比本国国土还要大的牧场养牛，将源源不断的廉价牛肉输往文莱。文莱人所吃的大米主要进口于泰国，政府对泰国大米的进口补助是50%。就连水费、电费政府也有补助。那在住的方面，文莱的公民如果自己建造房子，国家免费提供土地，如果自己没有能力建造，可以向国家申请福利别墅，由政府提供建造装修好的独栋别墅。而这些公民福利别墅的价格，大约在10万文币左右，政府提供无息贷款，每个月从薪水中扣除200元，到期支付完全款后，这栋别墅连同土地就成为公民的私有财产。但是如果你是居民，也就是常住人口，或者在一些地方所说的二等公民，那么区别仅仅是不能获得土地的所有权。在教育方面，如果进入公立学校，不仅 可以享受免费教育，学生每个月还可以领取补助，特别有意思的是近视的学生可以领取额外的补助。而如果学习优秀的学生申请到国外学习的机会，那么去留学期间的学费和生活费也会由国家承担。同样类似的还有医疗，不论什么病患，只要1元挂号费，就可以享受国家提供的医疗措施；而假如病人需要出国就治，国家不仅负担这名病人出国救治的所有费用，还提供一名陪同亲属的出国费用。只要年满60岁、不论你有沒有钱、一律可月领250文币老人津贴。实际文莱人的工作、生活、读书、医疗等于政府"全包了"。有人说正是因为这样的好福利，所以养成了当地人积极性差、缺少责任心和进取心的缺点。可是换一个角度来想，能在国王的庇护下，这样无忧无虑，如此放慢脚步去生活，这不正是一种我们所期望不来的幸福吗？
只是这种“乌托邦”式的幸福到底能维持多久？
经济
我是带着忧虑回到酒店的，然后在电梯里认识了这一行特别的朋友。在文莱的四个晚上，我都会和这个男生一起聊天甚至我们会站在走廊里聊一个多小时，而我们聊的有各自的生活、期望……还有文莱。这位朋友来自澳门，是一名议员助理，或许正是因为他有着不一样的职业敏感度，所以我们才会在为文莱担忧的话题上产生了共鸣。
我不知道大家对冰岛破产的新闻还有没有印象。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好像在听一个玩笑一样，心里奇怪说怎么一个国家还会破产呢？可是当我开始阅读John Perkins写的《一切都是骗局》后，就笑不起来了。原来在世界上有这样一类经济杀手，对，他们也是经济学家，进入各个国家作为专家和顾问出现，但最后在完成的是一项项的资源和经济掠夺。在他的书中，就写到冰岛的故事。一个曾经被看做欧洲贫穷落后的远亲的国度，忽然之间经济突飞猛进，在2007年成为全球人均第三富裕的国家，而推动冰岛经济繁荣的原材料是这个国家的“金矿”——水力发电和地热发电。各种铝业公司进入冰岛，说服政府兴建各大电力公司来满足这些外资冶炼企业的能源需求。特别是美铝公司提出了一项大计划，建设“从水电到炼铝”的巨无霸联合体，而冰岛所要履行的义务就是提供极其庞大的贷款，以将来销售电能的预期收入作抵押，而且必须雇用外资建设这个项目。当冰岛人民为此欢欣鼓舞，沉浸在面前的繁荣中，2008年规模已经超过国民经济很多倍的冰岛银行轰然倒塌。冰岛国债恶性膨胀，高达国内生产总值的850%，终于冰岛破产了。
在我前往文莱之前，我刚看完了这本书，所以当我在与文莱有了初步的接触后，我忧心忡忡地回到了酒店，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澳门的这位男生的。那个时候，这位澳门的男生说他就是想来看看文莱这个国家，过来之前有很多的好奇，也有很多的期待，但是到了之后却很失望。文莱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节奏好慢，人们好懒，甚至觉得落后，而经济，全都是依赖了出口石油和天然气。他说这些的时候，眉头打成了结。
我也很担忧，我有问我的导游，为什么大家都说文莱富裕，可是看起来却不像。导游说，其实几十年前，这里就是小村落的感觉。就是在五十年代，上任苏丹开始出口石油，文莱才富裕起来，才变成了城市的样子。在那之前，主要的经济就是依靠传统农业和沿海的渔业。而这么多年来，虽然现在的苏丹也在大力发展多元经济，但因为国内市场狭小，技术和人才短缺，所以服装制造业、建筑业、金融服务业和旅游业并没有迅速发展，甚至很多日用品、食品都是依赖进口。总体来说，石油和天然气还是文莱经济的主要支柱，占文国内生产总值的(GDP)的66%和出口收入的93.6%。
的确，文莱石油已探明储量约为14亿桶（预计可采至2020年），天然气探明储量约为3200亿立方米（预计可采至2035年）。石油产量在东南亚居第三位，天然气产量在世界排名第四位。这些我以前并不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文莱的自然资源如此丰富。可是再丰富的自然资源都会有枯竭的一天，正如冰岛，丰富的自然资源把它推向了物质主义，各种一夜暴富、各种名流赌徒、各种金融巨头纷至沓来，好像在演出一幕集体狂欢。而，当资源枯竭，甚至还没有枯竭前，这一场演出就匆忙落幕了。
但我并不忍心看文莱如此美丽的国度也走向这一天。我小心翼翼地问导游，如果有一天，文莱的石油采完了，那你们要怎么办呢？你们就不担心吗？导游漫不经心却应当是非常认真地说：“不会啊，我们不会担心，因为有国王，我们相信国王一定有办法的。”
君主
我很吃惊导游的话，甚至我愿意相信马来本土人对国王的热爱，却一度怀疑作为华裔的导游对国王的信心从何而来。但当我接触了许许多多的文莱人民，我发现他们是由心而发地尊敬、热爱国王。当他们提到国王的时候，眼睛真的会放出光芒。
不得不说，现任苏丹是一位美男子。这是第29任国王，而从第一任国王开始，这个国家的国王就是整整一个家族的延续。在百度百科上，我有查到文莱王朝（博尔基亚氏王室）直到1993年为止文莱王朝是亚洲王朝中除日本皇室外国祚最长的现存王朝，1993年柬埔寨王朝复辟，现存最长的亚洲王朝才被有七百多年历史的柬埔寨王朝代替。而不同于日本，文莱是一个宗教君主国，苏丹既是国家最高领导人，也是宗教最高代表。或许可以这样说，整个文莱就是苏丹的私有物品。这听起来似乎苏丹可以为所欲为，很容易就会和我们所听闻的历史中荒淫无道的皇室所联系起来，但亲眼所见的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位苏丹在还是王子的时候曾经去英国受训，接受最先进的军事和文化知识的培训。当他继承大统后，也是开拓性地发展经济，带来了文莱最繁荣的时代。同时他又非常亲民，自己开车上路，甚至自己驾驶飞机出访他国。每年在皇宫开放日都会亲自和子民握手交谈……我生长在没有君主的国家，所以很难想象国王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这让我在文莱比见到吴尊还要亢奋。每次遇到一位文莱人民，不论是做什么的，只要有机会交流，我就会绕到皇室和国王上去。可是他们每个人都说很爱国王，因为国王对我们好，所以我们就尊敬他。
就是这么简单。
而如此简单的答案一度让我和那位澳门的议员助理觉得匪夷所思。那天晚上，我和他在大厅交谈。他说，我真的想不通，所谓的福利好，也只是国王从手指缝里漏了那么一点点给他们，他们怎么就会这样感恩戴德？真觉得这里的人好笨。
我笑了笑，我会担心失去石油的文莱，今后会怎样，但却从不觉得欢欣鼓舞生活在福利社会的文莱人民笨。很多事情不用去想太多，就算国王拥有一座皇宫的金子，可是只要自己衣食无忧就心生满足，这样难道不好吗？
而我当初选择来文莱，不就是为了去体会真正的富足吗？富裕和满足的生活。
生活
我不知道要怎样来形容文莱人民的生活，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我觉得可以拿两个地方来和它做对比。它和迪拜一样富裕，却没有迪拜的浮华；它和朝鲜一样传统，但却有朝鲜没有的开放。
这是个没有假货、没有名牌、没有讨价还价、没有分级定价的国家。出租车一个小时30元的包车价格，去机场25元的统一价格，但是如果是回头客，也许司机会给你20元的优惠价格。可是不论你自己联系还是通过酒店或任何方式叫车，所有的价格都一样。其他任何商品也是如此，并不存在中介转手的差价。但在昂贵的 打车费用之外，你可能随处可以遇到好心人，免费载你去目的地。真的是免费，没有企图，因为汽油太便宜，也因为他们没有担心忧虑的事情，闲暇和无聊可以让他们随意地做活雷锋。
在我到达文莱前两周，第一家星巴克在市区高级综合体开业，而那个时候，国内的第一家汉堡王也由吴尊引进开业了，同样麦当劳也只有一家，这都只是在首都市中心最高级最热闹的地方才有。还有价格低廉的进口超市和宝马4S店，都是前财政部长的儿子开设的。
这个国家没有什么娱乐，没有KTV、没有CLUB、没有按摩场所，最大的公共娱乐场所就是电影院。因为70%以上的伊斯兰教信徒，所以大部分地方都是禁烟禁酒的。禁止随地乱吐痰、抽烟，违者罚款50至500文元。而在百度上也说文莱人不喝酒，整个文莱没有一间酒吧，也没有卖酒的地方。
只不过百度百科也有错误的地方。并不是没有酒吧，其实有黑店，在机缘巧合下，我就去到了酒店4楼的私人会所。非常神奇的是酒店的电梯不论你怎么按都是到不了4楼的，只有你和前台神秘地打个招呼，然后当你走进电梯，不知道他按了什么，你就可以达到4楼的秘密酒吧。这里大多聚集的是华裔，也偶尔会有皇室的权贵。但这样的夜生活毕竟是少数，大多数文莱人入夜后就早早地回家了。如果在10点后在街上看到单身男女的话，不论是什么关系，都会被抓起来强制结婚。匪夷所思的规矩，却让文莱的夜晚异常安静。
人们的生活，即便互联网发达，可以了解到世界上各个地方发生的事情，却好像也没有受到冲击。他们的护照也非常有价值，去欧美许多国家都可以免签，并没有如同朝鲜般的闭关锁国。可是神奇的是偏偏如此富裕的一个国家，就是没有和迪拜那样充斥着奢华。人们享受着安居乐业，享受着不用担虑的明天。澳门的男生担心地说他们好傻，都不担心以后的生活，完全不担心石油采集完之后要怎么办。可是我看到的文莱人民，他们或许并不是傻，而是习惯了生活中没有迫使他们去追逐的压力，他们只是享受着去追寻自己内心真正喜欢的生活。公交车司机可以一边哼着歌一边和乘客聊天，然后接着电话去接乘客；90后的小姑娘可以为了自己从小喜欢的森林放弃城市的生活，每天穿梭在植物中随手捡起掉落的垃圾……每个人的状态都是悠然自在的，没有紧迫、没有愁眉苦脸，只是开开心心地去做好自己应当做的事。
资源
在去文莱的飞机上，我碰到马来西亚的男生，外派到文莱去工作，工作的内容似乎是与净化水有关。婆罗洲其实是一个水资源很丰富的地区，不仅有海水，也有文莱河这样的内陆淡水。而当年丛林中的文莱人民也发现了在咸淡水交接的区域既能够获得水产资源，又可以规避蛇虫鼠蚁。因为这样，他们建立了水村，看起来像贫民窟的样子，但大多数的居民不论怎样都不愿意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并且习以为常的家园。只是看上去破旧罢了，并不是真的贫穷，而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直到今年年初的火灾，烧毁了一个村落，国王为他们在另一侧建立了全新的水上房屋，他们才不情不愿地搬家离开熟悉的地方。
而飞机上这位邻座的男生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去文莱旅行，因为他觉得除了安全，就没有任何好玩的东西，没有娱乐项目，每天的生活都很单调。可是很有意思的是，在文莱每年有一项例行的全民娱乐。在这个90%被森林覆盖的国家，每年都会有一项森林探险的活动，年轻人可以自己报名参加，然后组团去未开发的森林探路。用脚步去丈量的原始未知，随着每年的活动一步步推进，而地图的测绘也是如此每年进行修改。只有被探测过的区域，才可以成为公众都可以进入的领域。而那些未被丈量的地方，就不允许人们私自进入了。
是的，听说这些的时候，我忽然有隐隐的放心。在这个慢生活的国度，一切的一切都是缓慢推进的。他们对自然的热爱，与自然的和谐共处，在不经意间变成了对资源的保护。或许在这几十年中，文莱的发家致富靠的是开采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但那片尚未触及的森林中，还蕴藏着什么样的宝藏，苏丹并没有着急地去打开。或许人们沉浸在慢慢发掘的乐趣中，也或许他们仍然想把上天的赐予留给后代。即便在那未开垦的地方没有石油、没有天然气，没有这些所谓的“金矿”，但我相信，资源总不会迅速匮乏。
文莱对资源的保护和珍惜，还在另一件事情中体现出来。虽然我并不了解木头石头这些玩意，但也知道国内甚至国际上，沉香是被不断看高的好东西。而在网上你可以看到说文莱特产有沉香，文莱的沉香特别好。因为这个我也有考虑去文莱的时候买沉香带回家。因为在我们的观念中，去原产地购买一定便宜，一定物超所值。可是很可惜，不，我甚至觉得欣慰的是你在文莱买不到文莱沉香。我们找到一个华裔老板，他告诉我们文莱所卖的沉香都是从越南进口的，因为国家不允许制作和出售文莱沉香，如果有采集也是皇室来制作一些特别的用品。而你要问好不好，当然好。正因为这样的保护，文莱沉香不仅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更能够随意地生长，数十年、数百年都可以不断地去积淀它浓重的蕴味。而在这样的了解下，我也对国内售卖的文莱沉香产生了怀疑。或许就像存在偷猎者那样的人，偷偷去采摘原材料制作，但这样的可能性极小极小，甚至我宁愿相信卖沉香的这位老板所说的，如果你看到市面上所谓的文莱沉香，那都是假的，基本都是越南的。因为这个国家的人们不会轻易欺骗，也不敢随意地去违法。
信仰
文莱人的信仰，不仅对伊斯兰教的真主，还有对国王苏丹的虔诚。或许是因为福利好，而律法严苛，所以人们或许会偷点小懒，也都不愿去尝试做一些出格的事儿，因此文莱也成为了治安最好的国家之一。他与他的好伙伴新加坡一样，执行严厉的刑罚。并不是坐牢而已，而是有鞭笞，浸泡过特殊药水的鞭子不仅会把犯人打得皮开肉绽，而且在愈合后也会留下永久的印记，一生不可磨灭。
而在这里伊斯兰教的信徒比普通的华裔或者外劳要受到更多的约束。普通人在犯罪之后交送法庭裁定刑法。教徒在此之外还会送到宗教法庭进行判定，两项叠加会是教徒最后所需要受到的惩罚。也因为这样，你会发现当地的回民比华裔或者外籍劳工更淳朴和善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糖棍效应，给你糖的同时，在你的头顶悬挂着棍棒，如果不遵守规则，那么不仅会失去糖果，还会受到棍棒的责打。
而在2014年4月开始，苏丹颁布并执行了更为严厉的回教法。具体的内容我并不清楚，但是大家都会举一个例子：现在的小偷只是接受鞭笞，而从4月开始，小偷就会被砍手。当然回教法是针对伊斯兰教的信徒的，苏丹宣布对华裔和外劳不会受影响。可是这同样具有威慑力。
我们在猜测为什么苏丹会颁布这样的法律。也许因为苏丹感情受伤，他曾经与美丽的空姐相遇，曾经被马来西亚的新闻主播吸引，但这两位王妃先后因为各种内情离开了国王，最后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皇室指定婚配的皇后。也许因为苏丹在这些年被前财政部长的弟弟欺骗亏空了国库建造了如今的超六星饭店——帝国酒店，而自己在国外的投资，也因为太过善良单纯，被欺骗被利用而屡屡失败。更有可能因为苏丹年迈在考虑将皇位传给下一位继承者，希望能够有足够的制度保障顺利过渡。
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但民众并没有对这样严苛的律法提出异议。他们依然虔诚地接受，然后简单地做好自己。
明天
我和澳门的这位议员助理在离开文莱前一个晚上，站在走廊的过道上聊了很久，关于文莱的未来，我们并没有得出答案。刚开始，似乎很明确的走势，让我们焦急为什么文莱人民如此淡定，难道他们不明白总有一天会失去经济支柱，会衰落。但在几天的行程后，我们也无法确定是不是就会走向我们以为的不好的未来。
在回国后，和很多朋友也有探讨。大家几乎也是一边倒的认为衰败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在这些讨论中，我逐渐清晰了文莱的不同之处。
它不同于冰岛，它是一个有集体信仰的国家。不同于厄瓜多尔，会宣扬石油是上帝送给人民的礼物，所以要用好，要确保人民从中受益。它不同于迪拜，超跑、超星、名流、金钱让整个节奏快速而浮躁。
它再富裕，哪怕满街的奔驰都是AMG版本，可是还有大量的老爷车、小破车、马来车和中国车，人们互相之间都不会比较车的好坏，那对他们来说只是工具。
它再富裕，你看不到人们身上有什么名牌或者穿金戴银。但如果你站在国王清真寺下，金顶上的黄金恰巧掉落在你手上，你可以带走，因为那是上天的旨意赐给你的。
它再富裕，人们还是单纯地做自己的事情，也许会偷懒，但就是那么简简单单。当我去邮局寄明信片好奇找给我的5分硬币，工作人员甚至会抓起几枚送给我。
它再富裕，也依然谨守着自己的国门。即使你想移民去文莱，没有在那里呆上足够的年份，没有通过马来语的宗教历史考试，你依然不能成为公民，而如果当地人如果要移民去其他国家，必须放弃国内的财产，净身出国。
我开始觉得，文莱的未来并不一定会真的那样让人堪忧。因为在这个国家你可以感受到真正的安居乐业，没有膨胀的物质欲望、没有过速的经济发展，不论国王还是平民，内心恪守的依然是最初的状态，放慢脚步去生活。
我不知道乌托邦会不会有明天，我不是一名经济学家，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至少，这些是我切身体会的感受。依然会建议大家，如果你想要放空，如果你想要抽离，那么这一辈子，你一定要去一次文莱寻找内心的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