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想谈恋爱

来日本几年了，爱过，给了蓝一年美好的回忆，离去，又给了蓝无边的寂寞，男人说走就走，从不回头。现在，蓝处在紧张、紊乱、孤独中，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慢慢地蓝开始调节自已的生活状态，蓝有了些朋友，有了他们，蓝感到自已很快乐，快乐地像天使，一帮朋友一起玩耍；一个人的时候，充满蓝身体的还是寂寞，寂寞的身体地黑夜中挣扎，无奈的等待黎明的到来，这样的感觉由来很久了，曾有一位诗人说过，女人的寂寞是因为花儿正红呢，光有绿叶相伴是不够的，花需要人们的呵护，需要人们的泪水浇灌，更需要温情的注视。蓝忽然想谈场恋爱，投入个百分之五十吧，那对方呢，希望他投入百分之百，呵呵蓝想着，爱情是自私的，女人的百分之五十就等于百分之百了，因为女人的爱永远不完全属于自已；他一定要有英俊的外表，至少也应该不能脱离帅字吧，他应该有个性，像个男人，敢爱敢恨的人。蓝对于男人没有太清晰的界定，在她的眼里男人就应该是勇敢的、坚强的，最好是多情的，是不是太完美了，在蓝高速运动的脑里我们根本找不到答案，蓝就这样开始了她对爱的憧憬。

蓝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发呆，刚刚写了一会日记，可每一天似乎都差不多，不同的是心情在变化，天有气象，蓝也有晴雨表，今天蓝心情还不错，是因为有一位男生给她写情书了，还是收到了家里的邮件，总之蓝心情不错，蓝拿出手机开始翻，想找个人聊聊，翻着翻着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至少是一次也没用过，蓝使劲想着号码的来源，一个男生的形象出现在面前，还有他说话的表情，是他，K家里遇见的缘海，蓝想到了什么，把电话里一个搞笑的音乐铃声发给了他，本以为他不会记得她，那知道对方很快就有反映，似乎印象还挺深，短信大战一触即发，接着就聊的没完没了，缘海告诉蓝，“觉得又多了一个喜欢他的女孩”蓝知道是说她，蓝没好气的想，这个男人也太自信了吧，有点莫名其妙，可能是好玩吧，蓝并没有放在心上，短信大战慢慢发展成交着战，双方谁也停不下来，蓝又找到了一种解闷的途径，缘海似乎也从中发现乐趣，蓝与缘海这两位年青人开始了交往，并把互发短信当成了习惯，总会有发不完的话题，没有词窘句竭的时候，只有发酸的手指，有时也通通电话，电话中蓝与缘完全没有发短信来的随意，聊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一些事呀，问候一下，这让蓝觉得也蛮开心，多了一位朋友，或许将来会是好朋友，现在蓝似乎更愿意憧憬她的爱情，她的未来，她的白马王子，人生有很多机缘是躲不过的，有很多人是注定要认识的，蓝是非常相信缘分的人，她与每一个人相处，都非常真，非常坦率，就像她每天面对的镜子，蓝喜欢看到那个自信的自已，喜欢别人赞美她，来到日本后似乎这种赞美的声音少了许多，让人不免想起过去的甜美，追求蓝的男生以暗恋为主，追求为辅，今天蓝又收到十封匿名信，不是揭举信噢，是追求信呀或者说是爱慕信，没有一个人勇敢的署上自已的名字，什么年代了，日本福岗还有人流行玩这个，不过到也蛮新鲜，至少对蓝来说是一件开心的事，这一封封信上似乎都有一双双眼晴在黑夜中注视着蓝，想窥窬蓝隐密的内心，其中有一封信，开头是这样写的：“亲爱的宝贝蓝：您好！给你写这封信，心情十分非常激动，请不要误会，我只想跟你交朋友，你知道吗，每当你出现的时候，我的心都被你勾走了，我好喜欢你哟……”谁看了这封信都想笑，你看亲爱地就不普通了，又是宝贝，肉麻死了，最后还不忘喊一声蓝，简直是疯了，再看，心情十分就足了，还要来个非常，说是不要误会交个朋友，最后说心都被勾走了，这完全是精神病医院入院标准了，蓝看得好开心，在蓝心里这似乎属于正常范围，女人你永远不要去搞懂她，因为你永远搞不懂得，蓝按照逗她开心程度高低回信，蓝回信也有一绝，一般她是这样说的，“这位我前世今生或许来世都不知名的朋友，我非常喜欢你的信，如果你也喜欢我的信，我会考虑让它们相爱的。”夜深了，蓝来到窗前，做了几个伸展动作，在临睡前蓝都会来到窗前，注视一会夜空，数数星星，一直数到睡梦中。

星期四Ｋ打来电话，“姐晚上一起吃饭吧”“好呀”蓝也想找个人聊聊，晚餐后蓝与Ｋ坐在海边的石头上吹着夜晚的海风，两个人开始唠叨着琐碎的事情，说着说着，说到了缘海，蓝又想起这个有趣的人了，前段时间短信发的她手现在还在酸，Ｋ打了一个电话给缘海，两个人轻声的呢喃着，蓝开始还以为是打给那位女孩子的呢，突然Ｋ提高了嗓门，似乎是有意说给蓝听的， 怪怪地腔调“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缘海竟然在电话中直接提到了蓝的名字， 这让蓝很惊讶，Ｋ同样的惊讶，蓝忍不住让Ｋ问缘海，怎么会提到她呢，缘海在电话里回答说，“不用猜都知道你们在一起的”缘海还在电话里告诉Ｋ说，“过两天有时间，约我们出去玩。”蓝虽然很闲，但也没有想过到底要不要参加他们的聚会，十分钟后，缘海打蓝的手机，“蓝，今天我有时间，不要等到周末了，半小时后见面如何？”“好呀”蓝应允着。“就我们两个人”他的声音他的话语，有着诱人的不容拒绝。“可以呀”蓝没有想就答应了。

半个小时后，蓝坐着计程车，赶到了缘海指定的一家中国料理店，一路上蓝满心喜悦的想象着，今晚会不会聚得很浪漫，想象着不熟悉的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吸引我，到了约定的地点，缘海站在路旁等待以久，蓝看着缘海，离他还有五十米的地方，而缘海并没有发现蓝注视着他，蓝远远地看了一会这个男人，缘海一直站在门口，时不时的朝迎面来的的士看去，就这一点，蓝对缘海有了好感，蓝非常重视时间观念，在乎细节，喜欢男孩子等她的感觉，蓝就认定缘海算是个绅士了，蓝迎着缘海走去，还有二十米，缘海看到蓝，朝着蓝挥了挥手，浅浅地笑容挂在嘴边，一起进了餐馆，缘海还没有吃晚饭，简单的点了点东西，两个人相对坐着，缘海点了番茄炒蛋，“我最爱吃的就是番茄炒蛋”蓝会心得笑了，蓝又想起了在公寓楼给缘海做过一次番茄炒蛋，今天他突然说出最爱，有点让蓝觉得是说给她听的，蓝是用了晚饭才来的，所以实在吃不下去，就捧着杯凉茶慢悠悠的喝着，看着缘海，相距不到五十厘米的空间，缘海完全暴露在蓝的面前，没有想象中那样好，长的不帅，气质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蓝在心里一联串的否定，不过缘海吃饭时有与别人的不同之处，缘海喝着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勾起了蓝的回忆，很多年前蓝就喜爱上了威士忌的味道，蓝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喊威士忌的神情，很从容，蓝很喜欢喝酒的男人，喝不醉的男人。“你挺能喝的？”蓝看着缘海。“不知道是不是算能喝，反正没醉过”缘海耸了耸肩，扮了个鬼脸。 蓝别他逗乐了，一个喜欢喝酒又喝不醉的男人，还蛮幽默，蓝心跳有些加快，如果有心电图一定能看到她波动的A线，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紧紧地包裹着蓝的全身，温度一点点在增加，蓝得眼晴放出晶莹的光芒，那是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的信号吗，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可能要一个小时，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有时只需要短短的一分钟，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故事，一怀酒，就那么简单，蓝爱上了他，这位喝威士忌不放冰的男人，这位喝不醉的男人，这位还不十分了解的男人，爱上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有理由也不会轻易的爱上了。缘海全然没出发现对面这位心花绽放，女人的春天即将来到，他吃着属于自已的饭，说着属于自已的话，蓝什么也没听到，蓝只有一种感觉，全身微麻，来电了，真是来电了，女人来电了后果很严重，因为女人不会轻易来电，男人是没有电需要电，女人是有了电才要高压电，所以女人的电是高压电，威力很大，不是威士忌酒的度数能比的，更不是爱情小说能形容的，就在蓝的电压达到很高的时候，缘海抬头看了一眼她，这一眼引出了电花，蓝的脸红了，是那种红扑扑的，在中国的戏剧里女人化妆后都有红扑扑的双颊，那是因为女人最美的时候，所以化妆也吸取了精华，最美的就是艺术的。

吃过饭，缘海带着蓝去了一家很小的酒馆，坐在小小的吧台前，缘海唱了首邓丽君的日语歌，在唱之前特意告诉蓝，“这首歌是专门为你点的”缘海浅浅一笑。蓝静静地听着，感受着，此时的蓝电压有些降下来了，女人电压有时候很不稳定的，缘海一边唱着，一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蓝，在歌声地倾诉中，夜越来越深，洒巴里的人多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蓝也渐入佳境，暂时的忘记了电光的闪烁，蓝很想亲他一下，然后他再狠狠地亲她一下，然后真的不知道了，或许继续亲下去吧，或许什么也不做。蓝的电压较为稳定了，蓝有点为刚才的高电压感到惊讶，爱真的会来得如此之快吗，面前的这个男人，从认识到触电只有一部电影的时间，虽然比起电影里浓缩的情节，慢了很多，但那毕竟是电影，而现在蓝自已陷于一种爱上一个陌生人的感觉，是脑子发热？是一时冲动，蓝的思绪开始乱起来了，缘海还在忘情的歌唱，他似乎对自已有好感，又没有那种男人遇到美女的火热，也许正是这份从容和随意，使我更喜欢他。缘海此时拉起蓝的手要与蓝合唱一首，蓝身体完全被缘海带动着，蓝不知道此时什么动作是合适的，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男人。两个人，一个饶有兴趣，一个心趣索然，在这个夜晚的酒巴里，放声歌唱着，蓝好像还喝了点酒，一点点酒精的加入，让蓝的，思绪迟钝了很多，蓝开始随着音乐舞动起来，仿佛自已变成了一位众星捧月的公主，在自已的白马王子面前尽情歌唱，舞动的曲线在灯光下显得十分迷人，缘海停了一会，专门看了一眼蓝，眼神里有一种读不懂的东西，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随意。

过了一会缘海的几个朋友来找他喝酒，蓝决定先结束这次约会，“我想回去了。”蓝对着缘海说。缘海歪着头愣了一下，“那我送你吧。”“不用了，我自已回去好了”蓝朝缘海笑了笑，缘海就送蓝到门口，拦了辆车，就在蓝要跨进车门的刹那，缘用手拉了一下蓝，蓝回头看着缘海。“回去好好休息”缘海浅浅一笑。车缓缓的起动，似乎是司机有意放慢它的节奏，让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与这个迷人的夜晚和酒巴里传出的音乐合拍，是一个人约会的夜晚，对于蓝来说，这个夜晚很奇特，她的内心波澜起伏，她还被电了一下，直到升到高压警戒线，难道爱就是这样，怪怪地，又甜甜地。蓝舔了一下舌头，是有一股味道，是馥郁的酒香，车开始了高速行驶，点点灯光被无条件拉伸的长长的，让你看不到它的面貌，只能感受到沿途的繁华喧嚣，蓝又莫名的向后看了，一路上这样的镜头有几次了，蓝说不出是为什么，这样的镜头，我们只有在电影中经常出现，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热恋中的男女惜别的场景，一种是对方做错事或自已赌气，坐车离去渴望对方来追自已的场景，可我们的蓝并不属于其中的那一种呀，蓝拿出手机给缘海发了一个短信，谢谢这次约会。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发这个短信，蓝只是觉得要发一个，缘海没有回，蓝开始拼命的想为什么，最后总结为酒巴里噪声太大，缘海可能没听到，这让蓝又开始从新在脑海中一篇篇放映约会时的每一个镜头，他的浅笑，他喝酒的姿态，他唱歌的声音，还有他从容拉起我手时的感受，还有送出门时的关切，都成了蓝的精彩片段，另一面蓝又觉得与自已的白马王子有所不同，那里不同呢，很多吧，蓝具体也说不上来，蓝只有在梦里遇到看不清面容的白马王子，他的轮廓好像与他差不多，车子停在了老公寓楼前，蓝走下车朝着窗口望了一眼，也是同一个方向，不过那天是白天，蓝也在这个位置，足足注视了半小时，这次蓝只望了一眼，就站在那架古老的电梯里了，此时的蓝似乎很平静，没有了高压更没有了烦乱的思绪和电影片段，Ｋ坐客厅似乎在等蓝回来，脸色不是很好，蓝看了一眼Ｋ，“有心事呀”Ｋ头也没抬，继续着他的沉默，点了一个烟，突然冒出一句“我朋友怎么样？”“挺好呀，很绅士，又会饮酒，还不醉”好男人呀。“你喜欢他了？”Ｋ怪怪的问着蓝。蓝奇怪的看了一眼Ｋ，“谈不上，也不反感呀”蓝又补充了一句，“你吃醋呀”说完呵呵大笑起来。Ｋ也跟着笑起来。躺在床上蓝又想起了刚才的约会，想起印象里最深的是那杯不加冰的酒，慢慢地被缘海喝掉，就是把她身上的秘密喝掉一样，有点让蓝陶醉，又有点燥热。

蓝起床去了一趟卫生间，发现Ｋ还坐那里，一个人喝着酒，蓝没有打扰他，蓝越来越读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这个直呼自已姐姐的小男人，这时蓝觉得Ｋ像一个男人那样心事重重，他会有什么心事呢，一个无忧无虑的男孩，会有心事，蓝想到这里有点想笑，再想想刚才他吃醋的样子，难道他喜欢上了自已，又觉得不可能，如果他喜欢上了自已，他的性格是不会掩藏的，他完全有时间，也有机会向蓝表达爱意，可是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来就没有好好看过蓝，更很少提起女人，蓝不敢往深里想，蓝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让思绪催眠自已，这一夜又是公元的某年某月，或许在几十年的今天，或许几百年的今天，或许几千年的今天这里曾经也有一次约会，只是主角不是自已，是另外的人，他们后来会这样呢，蓝又想起了她还没有看完的小说，那部小说里，男女主人公约会，都很浪漫，让人心醉，可不知为何浪漫的场景被更多的残酷所淹没，是故事发展的需要，还是爱情真是以残酷为主，而那零星的约会和浪漫只是一种点缀吧了，这样一想蓝有点后怕，蓝把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她不希望看到现实，更希望那只是一场春水，一场梦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