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以后的以后》】Chapter 34 舍不得

药方    第三十三味

那天晚上在酒吧里,林君喝多了,小熊将她送回家,进林家门的时候,小熊叫了声林伯伯,然后和林父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林君扶上床。

客厅里,小熊问,林伯伯,您能同意林君姐嫁给我吗?

林父说,小熊呀,你今天喝了酒,如果你明天还这么想,只要林君愿意,林伯伯没有意见。

小熊特别心满意足地说,林君姐一定会愿意的。其实他是在心里打了问号的。

三月二十一日,春分,周六,小溪已满五个月身孕,这五个月,两边的母亲虽然常常会来照顾,甚至还有保姆,可是黄芪还是喜欢自己照顾小溪,昨天晚上江妈妈打电话说下周三江父要去瑞典,需要黄芪陪着一起去,刚好一起参加心理学的专题学术交流会议,她会过来照顾小溪,叫他不要担心。

挂了电话,小溪问,怎么了?

他说,下周三要和爸爸一起出国,算上路程一般要五天的时间,周一早上才能回来。

小溪那五分之一秒不舍的微表情的表现出来的时候,恰好黄芪转身给她倒水,没有捕捉到,等他将水递给她时,小溪说,别担心,我没关系你去吧,家里有保姆的。

其实孕妇是更容易担心的,她甚至担心会没人帮他准备早点,即便是怀孕,虽然是黄芪在照顾她,可是她也在照顾他,每天晚上为他准备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醒来早了依旧挺着肚子帮他准备早点。

黄芪从身后抱着他说,五天很快就过去了,等你的新书写到十五千字的时候我就回来了,小溪说,嗯,没关系还有连翘陪我的,以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叫他连翘吧,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黄芪说,听你的,老婆大人说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这也即将是他们结婚以来黄芪第一次出远门,两个人的第一次小别。

只是舍不得

那天下午的饭,虽然只有两个人,却特别丰盛,清蒸鲈鱼,土豆丝、红烧肉、西红柿炒蛋……黄芪说,这是江主厨今天特别推出的爱心午餐。

小溪说,全都有幸福的味道,我们连翘也闻到了,可是会不会有点多啊,我们只有两个人,黄芪说,不对,是三个人——

周二那天,天气很好,春暖花开,黄芪一整天都在小溪身边寸步不离,中午吃过饭,两个人一起去莲湖公园晒太阳,阳光穿过枝桠照在身上,暖暖的.

看着公园里玩吹泡泡的小孩子,小溪说,我们连翘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见爸爸妈妈?

黄芪说,他要长大了才能出来见我们.

他趴在她肚子上说,连翘,我是爸爸,乖孩子,别太调皮,不然妈妈会很辛苦的,那一刻,连翘在小溪的肚子里动了一下,回应黄芪。

小溪轻轻地抚摸着肚子笑笑说,他好像踢到我的膀胱了,有点想去卫生间了。

黄芪说,我扶你,可是公园里的卫生间你确定要去吗?

小溪站起来之后说,这会儿又不想去了,再坐一会我们回家吧!其实你应该去工作室的,没必要这个样子的,我会把自己和连翘都照顾的很好的,放心吧。

黄芪说,没有“应该”也不是“没必要”,而是我愿意呀。时间越接近黄芪出国的时间,小溪就越不舍,越不舍便越紧张,可是表面上看起来却越平静,可是这一切黄芪都看在眼里。

周三一早,江妈妈便过来了,到了黄芪出门的时间,他先是把行李放进车里跑了一趟,又从车里拿东西跑了一趟,江妈妈在旁边打趣,他打小出门,只要不想去的时候就这样。

黄芪说,妈,你太了解我了,然后走到小溪面前抱了抱说,其实我只是舍不得你们。

小溪说,我们等你回来。这才出门,走到一半又跑了回来,然后在小溪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这一次才终于出了门,他走以后,小溪走到窗边去看,车子已经走了,江妈妈在旁边安慰,别担心,五天以后他就回来了。

走近,才发现她哭了,江妈妈扶她坐下来,抱了一下她,说,小溪呀,妈妈高兴了,宝宝才会快乐的。

小溪擦掉眼泪说,嗯,为了我们连翘,要保持愉快的心情。

连翘,你们这么快把名字起好了,不过这个名字我也喜欢,而且意义也很好,连翘,喜光有一定的耐荫性,喜温暖湿润气候,也很耐寒,耐干旱薄脊,怕涝不择土,在中性,微酸或碱性土壤中均能生长。

小溪,惊讶,妈妈你好厉害。江妈妈摸摸他的头说,好孩子,不是我厉害是爸爸教的好。

江母对小溪像对半夏一样却又不同于对半夏。以后呀,你会比妈妈还厉害的,黄芪更会教的。要知道我老公没你老公厉害。江妈妈边笑边说。几句话下来,小溪因为黄芪去瑞典几天都不在身边雾霾一样的心情烟消云散。

小溪打趣道,但是我的孩子将来可能没有妈妈的孩子厉害哦。

黄芪出国的那几天,每天都会打越洋电话问小溪怎么样,吃的什么喝的什么甚至包括穿的什么?江妈妈佯装生气的问黄芪,臭小子,你怕我照顾不好你媳妇吗?

黄芪说,不是的,同样的问题我一会让爸爸问你,好吧。

小溪笑笑说,我很好,你照顾好爸爸,也照顾好自己,我们连翘说,爸爸要乖哦。

电话那边黄芪幸福的笑了。江妈妈在旁边说,让你爸爸也给我打过来,你们两个都晒的这么好,我们也晒晒。

小溪在旁边也笑了。她想这是她很多年以前期待的家。有温暖相爱的父母,有阳光一样明媚的爱人,孕育可爱的孩子,感受生命的奇迹,现在都有了。

那几天,江妈妈也跟小溪讲了很多黄芪小时候的事,小溪仔仔细细的听着。

比如第一次叫爸爸妈妈,换第一颗牙齿,第一次上幼儿园,他的初中、高中、大学统统讲了一遍,包括三岁的时候到处找不到他,最后发现躲在厨房吃掉了半盘子牛肉,之后消化不良。

中学的时候去草滩的菜园子偷西红柿等等,高中的时候被很多女孩子追,收过很多情书,也有很多被半夏挡下来,除了自己喜欢的人对于别人而言他是很薄凉的。

江妈妈甚至把他以前微胖的绝版照片带来给小溪看,小溪拿在手里问那张照片能不能给自己,江妈妈递给她说那你要收好了,妈妈可只有这一张。小溪说好,然后收在自己的“蚌壳”里。

那几天,远在瑞典的黄芪吃饭的时候会想小溪吃过饭了没?睡觉的时候会想小溪睡觉没?醒来的时候会想只能侧身睡也不知道她睡好没?参加会议的时候会想她是不是在赶稿子?

爸爸说,离开老婆就这么魂不守舍的?

黄芪说,难道爸爸没有魂不守舍过?

江爸爸被这句话噎到,一时无语,臭小子,咋还调侃开你老爸我了,我可是长城中很多人排队都未必看得上的老中医。。

黄芪说,得瑟,你再外头甭管多牛逼,在家里不一样拜倒在江太太的围裙下,再说,这样利于家庭和谐。

江爸爸问,你这歪理从哪学的?

黄芪说,我老婆那里啊!

江爸爸笑笑说,臭小子,不错。

五天的时间,对于像小熊那样累得像狗一样的上班族很快就过去了,可是对于小溪而言五天的时间似乎过于漫长,她很早就写完了黄芪说的十五千字,最后的两天一天比一天漫长,因为怕吵到黄芪工作,算好时间才会打电话问他吃饭没在干什么带的衣服够不够有没有女孩子给他抛媚眼北欧的人真的那么幸福吗?

黄芪回答完她所有的问题说了句,我想你了。

只想说一句,想你了。

小溪说,那天看你好几次出去又回来,其实我也舍不得你。

黄芪像哄小孩子一样说,乖,回来给你带达拉木马。

小溪说,我只要你把自己好好的带回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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