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醲(nóng)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神奇卓异非至人,至人只是常。
翻译:浓郁、肥美、辛辣、甘甜并非真正的美味,真正的美味是平淡清和;行举稀奇、超凡绝俗的人不是真正的完人,真正的完人只是平常如大众。
句解:此句释意不难,行文更看来平平淡淡,但对“今时人心匆匆,追名逐利者尤为好甚”之象最为受用,名利本无为,只是在人择。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没有人一生不想富有泰安,也没有人一生不想掌握高贵权利;没有人希望自己一生都贫困如洗,自然也没有人希望自己一生都遭人驱使。可是,我们要清楚如今时代之变化于一百年前而言,是百倍于一百年前较之于二百年前的,因此富所包含的东西比之过去要更为丰富,贵所涉及的位面比之以前也要更为广泛,从而导致身处二十一世纪社会这么发达的一个人,他要争名逐利所采取的措施相比于以前就更为不择手段、甚至常会有超出法律与道德的底线之辈。追求名利本身没有错,因为人是存在欲望的动物,真正值得我们去点醒的是,当一个人将自己毕生的心思与精力全集中在追求名利之上时,那就显得尤其可笑且愚蠢。名利真就如此权重吗?一人之于国家,不若米粒;一国之于世界,尚若鸡卵;一世之于宇宙,唯若微尘。所以人不以道逐名利,于国力无为;国不以道反世界,是逆叛人类;世不知道霸宇宙,其唯儿戏尔。既如此,人之追名逐利以至终,或有成,或无成。有成者,不若将昔日光阴尽付东流;无成者,富贵之生真若比清平淡寡乎?君子曰:“然!”洪子曰:“非真味。”我皆与之。富是什么,富就是有更多的交换能力;贵是什么,贵就是言语之于社会有份量。当人之至富,有动则致衰,富之于衰,衰之愈盛;人之至贵,有为则致贱,贵之于贱,贱之愈盛,此二者,可以谓人生之次险也,亦可比之至。所以我们就明白,人之于富贵,于身心无益,于处境俱忧,唯独所能比普通人多享受到的,只是一些看似高档的享受和一些不为历史所值得铭记的虚名,而当下多有为此争夺而取之无道者。我看这世上,至富贵者,鲜矣;至贫者,不多矣;至贱者,鲜、然实亡名未亡矣,至富贵者宜知居安思危、“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道,至贫贱者宜顺道而厚积薄发,而不富贵亦不贫贱者,顺道而直行,名利可逐然不可以之贯之,不误生活与家庭则已。在这样状态下,再慢慢积攒一些小蓄以满足基本需求外的其他休闲支出,岂不比富贵者时时身居忧患之中快活哉?此虽有厌世消极之疑,故《菜》多为此受诟病,这正是我认为它最受用于今人心之至匆匆的原因。
此道非唯效用于富贵贫贱,还适用于大学、职场、才干表现与个人贡献之高低等。
结语诗:今辈汝当知,名利本无为,
只是在人择。
无子欲贫贱,无子不望奢。
只是不以道,方行倏受硌。
宜明今彼事,不可与同之,
近有更广义,间有百倍辙。
庸人视富贵,暂把流河赊。
君子见名利,尤食稻麦稞。
至富无悠说,至贵多轇轕,
微风枝亦樖。
曷比常家事?同檐下安和。
若晓此事理,此生多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