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孤独,何畏孤独。

“与孤独相处的时候,可以多一点思维的空间,生命的过程会不会更细腻一点? ”                                                                                                                                    ——蒋勋

网易云音乐里很多歌曲下都有数不清的评论,写自己或别人,考试、表白、恋爱、分别,说实话,有时候听歌无感,但是看评论却能让人分分钟眼眶潮湿。不管自己关注的爱豆半夜十一点还是凌晨一两点发布新歌,总能分分钟评论过千。

在你看不见的黑暗里,在无数个狭小的空间里,在无数张或宽大或窄小的床上,在或冷或暖的被窝里,总有千千万不肯安歇的灵魂,蛰伏着,等待天明,或者,祈祷永远不要有天明。

在熟人面前提起孤独,总是让人觉得矫情,在完全是陌生人的社交网络,这种孤独变得稀疏平常,像是大家一起赶在上班早高峰从单位楼下路边摊买的一杯豆浆,谁都不必觉得羞于启齿,也不必修饰的冠冕堂皇。

平淡如白开水般,放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一点不觉得难为情,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里的每个人,都揣着一杯白开水。


第一次尝到孤独是在中学时一次放假回家的路上,从没怎么出过远门的我,头一次一个人带着行李回家。背着一个与自己身体不成比例的大书包,小心翼翼的排队上公交车,投了币,局促地走到后面找位置,生怕被人认出自己是外地乡下来的山炮。

坐稳以后我低着头用余光悄悄地观察车里的一切:人很多,大家好像又互不相识,车内显得尤其安静。很多人都面带倦容,穿着谈不上体面的衣服,眼睛没有焦点直愣愣地看着窗外,或者地面。

地面上无序的堆放着各种样子的包裹,有麻袋,布袋甚至草袋。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这车里的大多数,一下子释然了。悄悄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还记得那天回到家,写了首小诗作为日记,里边有一句是“街两旁的小店/放着无病呻吟的情歌/公交车我行我素缓缓蠕动着”。

钢铁的森林没有温度,孤独的灵魂冷暖自知。


闺蜜有次跟人聊天,问对方:“你孤独吗?”

对方开玩笑地反问到:“哈哈,你是不是想找个男朋友了?”

"孤独和寂寞是两回事,我有男朋友的时候,也孤独。”闺蜜认真地回答。

他们的聊天就以这次为节点,越来越少,直到慢慢消失在对方的聊天列表。是啊,话不投机半句多。

对方可能永远也不会懂,那个瘦弱娇小的躯体里,经历过怎样翻江倒海的情绪涌动,藏着一个多孤苦清高的灵魂。


每当被问起“你孤独吗”总是不知如何回答。我在想,什么算孤独?

也许一个人去做头发,会觉得孤独;一个人逛街,会觉得孤独;一个人去看电影,会觉得孤独;加班很晚,一个人坐晚班地铁回家会觉得孤独……

当这些“孤独"成为习惯,也就不算是孤独,那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像空气,像水,平淡无奇。

而现在,却越来越喜欢独处的时间,完全放空自己的时间里,什么都可以想,或者什么都不想。孤独像是一种沉淀,把你白天被这纷繁世界添加的佐料一味一味地过滤,重现最初的澄澈。

这世界,有人在与孤独对峙,有人在与孤独共处。而我,早在无数个难眠的黑夜,与孤独握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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