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没有方向感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很好地分辨出东南西北,所以,当汽车走在公路上,我只能看到太阳映在车窗上,不知往那个方向走,不辩方向,宛如迷茫的人生。
车窗外面除了黄沙还是黄沙,远处连绵的远山灰蒙蒙看不清轮廓,像是蒙了一层灰纱巾,车轮飞转在颠簸的沙石路上,带来的是止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如果换成一匹马车会不会好些呢?虽然慢一些,摇晃着感觉会好受一些吧。
胃开始痉挛,酸水气泡翻着跟头往喉咙里涌,在喉头越聚越多,痉挛像蛇一样渐渐往喉咙里游走,在喉头哪里张嘴咬破了酸水气泡,变成一股子酸水涌进了口腔,我憋着腮帮子,强忍着不让酸水涌出来,可那条蛇越游越快,酸水越聚越多。
“哇”,那蛇终于跳出来了,吐着红芯子,满嘴的酸水一涌而出像泄了洪的大坝,源源不断地流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泄洪袋子里。软软地歪在座椅上,更加思念那架马车,也许敞着雕花木窗,微风柔柔地穿过锦缎窗幔,扑在脸上格外清爽。
或者,我的前世会不会是一个远嫁的和亲公主呢?沿路向西,走在这条路上,纠结于未知的迷茫。要么让我穿越回去看看,霍去病,卫青,张骞,浑邪王,休屠王,还在吗?
戈壁滩上的小石头是不是王昭君打发远嫁征途的休闲玩具?那反弹琵琶的,又是哪个舞姬?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葡萄美酒马踏飞燕,胡姬舞夜光杯,流沙飞羌笛吹,阳关,飞天,战鼓,狼烟,恍惚而又在眼前。
穿越了,其实只想坐个马车,悠悠然听风看景,不用那样的奔波;穿越了,只想做个荆钗布裙的女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歌;如果穿越了,只想做个行者,且行且兮,大风当歌。
好嘛,那就拿个时光机来吧,去哪个嫌瘦胖美的唐朝吧,玉环姐姐,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