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诊室呆的最后一天,前后接了一个消化道出血的病人,三个脑出血,两个烧伤,和一个心脏骤停。
病情一个比一个重,第一个是肝硬化,有过黑便和呕血,后面由于禁食和盐水治疗病情控制下来。脑出血的爷爷双侧瞳孔2mm,对光反射减弱或消失,为防止病情进一步恶化被拉进了手术室。另外两个脑出血的女人都有很多其他的疾病史,在继续观察中。
一个烧稻草时不幸把自己烧到的老年男性,全身80%烧伤,只有骨盆和腹部能见到完好的皮肤。头面部皮肤已经被烧成焦痂,皮肤下层由于水肿我们扒不开他的眼睛看瞳孔,也不清楚是否有脑出血,意识模糊一直在呻吟,复苏室内弥漫着肉被烧焦的味道。五官科,急诊科会诊,后被送往手术室进行气切、清创等各项治疗。另一个被电气伤的中老年男性,他的情况比之前的要好多了,只有头面部和双手被烧成黑色,意识清醒,估计在工作时发生的意外,头发被烧成了碳,蜷曲的样子和电视剧中的特效有一拼了。
最后临近下班紧急送来一个心脏骤停的老年男性,据说是在打麻将时突然不行的,牌友们当场还紧急给他吃了四片硝酸甘油,但无奈,虽然一送来我们就立即胸外按压抢救,但送过来时距心脏骤停已过了半小时,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四肢已经冰冷,我们这样为他轮流按了半小时,做了气管插管呼吸机机械通气,他的心脏仍没有复苏的迹象,忐忑的医生向情绪较激动的女儿和妻子告知了这一情况,她们应允医生的做法,放弃了抢救,却在质问陪同救护车的医生,为什么没有在车上为爸爸心肺复苏,想为至亲讨个说法。
这些故事仍在继续,我们已经尽到了自己该尽的责任,放松的洗手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