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夫演的太投入了。
他的手被摔碎时溅起的玻璃扎出了血,却还是忘我地发着疯。围观的剧务人员,甚至别的演员看着他充满张力的表演都有些震惊。不,那不像是表演,简直是被剧中人物附体了一般。这几条戏过的异常顺利,导演意犹未尽地看着摄像机里的回放,同他对戏的演员还有些心悸,茂夫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发呆。
刚到片场探班的影山律看到的就是自家哥哥手心留着血,站在幕布前一动不动的样子,顿时心底一紧。于是快步走上前牵起他没受伤的手,抬头看着的对方被刘海遮挡大半显得有些阴郁的脸,轻声唤他哥哥。茂夫却像人偶一般不做任何反应,律看好像要拍下一场戏了便半拉半拽把自己哥哥带出场。
“你哥哥怎么了吗?”化妆师看茂夫出神的样子与往常不大一样,朝着里边一间屋子指了下,“那边是医务室,不过不一定有人在,要我帮你哥哥处理吗?”
影山律笑着把人拉得更紧,说:“哥哥好像有点低血糖了,处理的话我会帮哥哥的,谢谢姐姐。”
与化妆师挥别后律急匆匆带着茂夫进了所谓的医务室——只是有一张供人休息的小床和一个医药箱罢了。又急急地叫了几声哥哥没得到回应后律心底的不安更重了,他还记得对方和自己说过。“有时候拍戏会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或者跟睡了一觉一样”。
所以,现在哥哥身体里的意识不是哥哥的吗。想到这里他有些害怕了,毕竟自己还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又咽了口唾沫尽量让声音不发颤,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说:“哥哥,我是律啊。是和哥哥最亲的……”说到一半影山律发现对方也看向了自己,于是鼓起勇气说了下去,“是和哥哥最亲的弟弟。”
一秒。
两秒。
三秒。
……
茂夫还是没有理自己,唯一和之前不同的就是紧盯着的双眼,律也只好作罢,失望地垂下了脑袋。正寻思着怎么把这件事告诉父母时,哥哥扑了上来。“咦,原来有用?”律下意识嘟囔两声。
后脑磕到床脚传来了剧痛,脖颈被死死勒住最后一丝氧气也要消耗殆尽,指甲把掐自己脖子的手拉出血也掰不开。好疼啊哥哥,这大概是律在最后一刻大脑中仅存的想法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