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学的时候,语文成绩很好。
那时候还在乡下的一个小学校里面,师资力量并不好。一二年级的时候,教我们语文的那个女教师也同样教我们的数学。那个年代也不兴学什么英语,课程单调重复,每天放学后有很多闲暇时光,一群小朋友就说说笑笑一起回家。
那时语文课上还没有什么写作,只是语文试卷上最后一道题目要求学生看图说话,写一段文字满足字数要求就行了。
三年级的时候,才开始有了几百字的作文题目。现在硬是回想不起来那个时候的试卷到底要我们这些玩性还大的孩子写些什么东西。
五年级之后,担任我们班四年班主任的语文老师突然去了别的学校。我们被另外一个很凶的女老师接管,作业开始变多了,每天玩的时间也相应的减少。
印象最深的是某次写作文的的时候,模仿别人的文章写了一篇《家乡的柿子树》。那个语文老师特别喜欢,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了我的作文,课后还叫我去投稿。我只记得那是一个借树表达思乡之情的文章,剩下的具体内容早就忘了。
那个时候虽然我们已经开始住校,每周末才能回家,但是在乡下生活,学校离家就四十几分钟的山路路程,哪有什么思乡情?只不过是模仿着别人的文章写来好玩罢了。至于去投稿,我哪里敢去外边的世界班门弄斧,自己不过是乡下小乡村的一个野孩子。
后来升了初中,到了镇上读书,仍旧是每周末才回家一次,这次,学校离家足足有三个小时的路程。
刚升初中那会儿,没几个认识的朋友,性子安静了很多,不大爱说话。
学习得课程多了起来,也没怎么玩耍。
中学第一次语文考试结束后,老师把语文试卷带到了教室,让同学们帮忙发下去。同班同学自然很积极,都想着在发试卷的同时看看别人考了多少分数,毕竟到了这个新组成的班级每个人都想知道自己在班级里面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那时候都是应试教育,孩子们也都有争强好胜的心,总会在意自己的排名。
我没有去凑热闹的发卷子,只是看着几个平日里就活泼的同学在教室里四处走动,将卷子放到同学们的桌子上。到了我的时候,我记得有人好几个人围在那里看我的卷子,等看完之后才将卷子给我,我看了看分数,91.5,满分一百分。
后来上语文课时,那个语文老师还叫我站起来,认识了一下我这个人,又当着全班的面念了我的作文。
初战告捷,这就是刚到初中的时候。那时写作,也只是写作文。按照试卷上题目的要求,写些自己能写的。还有那些写作文的技巧,譬如开篇用排比句造势,中间多用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这样的定式也常常被拿来使用。但我写的东西也总能让那些自诩当了很多年语文老师的女老师喜欢。
转折点是在初二,因为交了很多的朋友,而初中正是玩闹的年纪,便开始有些“不务正业”了。那个时间段也开始接触手机,学会在网上和一些虚拟朋友聊天,整天沉迷手机世界里面的丰富世界,停止了看书和日常的写日记,语文成绩一滑再滑,最终成了老师眼中“可惜了”的孩子,写东西也没了以前的灵性。
所以一直到上高中,在写作上,我都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高中到了县里面,接触到了更多的人,也遇到了更多厉害的人物。很长一段时间,想要坚持写日记,但最终都以放弃结束。那时候还是有些挫败的,为自己写不出什么好东西。
高二的时候,我被分到了另外的班级,开始接受更好的教育——在被称为精英班的班级里面。
语文老师是一个很有趣的男老师,长得比较矮,上课总是坐到讲台前面的凳子上,将那副眼镜戴得很低,拿着课本就开始讲课文,很少在黑板上写板书。他讲课文时,总喜欢东扯西扯的吹牛,一节课讲十分钟的课文能和我们唠嗑三十分钟其他的事情。
就是在这样轻松愉悦的氛围下,班上的男同学开始在语文课上偷偷看小说。当这种风气愈演愈烈的时候,女生也忍不住开始看一些课外闲散书籍。那时候我还是听课听得多,不然就喜欢发呆,偶尔跟着他们一起看几本《故事会》。
就是在这样的班级里面学习,整天除了下课以及上语文还比较悠闲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在忙着各种作业——在这种班级里面总是偷不得什么闲暇。
在某次语文考试过后,那位语文老师非常高兴的在早自习上把我叫了出去,问我写作文时时怎么想的。我当时还不清楚他到底想问些什么,就随便说了些。到了正式上课时,那个语文老师拿着我的试卷,说我作文写得非常好,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了一遍。
当时班上很多人还不是完全认识我,因为我是新转到这个班级里面的,很多人还都回过头来看我是谁,以及长什么样子。我只记得那篇作文题目是《蛰伏》,运用各种三人称以及隐喻描写一个默默努力学习的孩子。
从那之后,或许是心理作用,很多次老师都会当着同学的面念我的作文——即便那篇文章写得没有那么出色。但这些也给了我小小的信心,让我开始坚定地读书,坚定地写东西。
如今兜兜转转又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期间也多次停下笔进入互联网的怀抱。很多时候想要拿起笔写点什么时,却发现自己提笔忘字,心里面没有任何想写的东西,唯有怅然。
如今我又开始看书,开始往前。
当开始写点什么的时候,我也知道,我是真的,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