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们-1

1,

善槐茶田秋是花匠的女儿。对,花匠,如今已经很稀有的职业,被芳香和藤蔓包围着,被阳光和清风爱抚的职业。从她有记忆开始,她的妈妈:善槐茶爱子,就用混杂着碾碎树叶和花瓣的气味养育她。

田秋从不通过日期辨别季节,因为时间自有万物来彰显它的步伐。春天有桃和梨花、迎春花、木棉以及杏花,是琐碎而繁杂的;夏天石榴花、栀子和茉莉都开了,池塘多是荷花和莲叶,热烈香气和静谧的水波悄无声息地混合在一起;秋天是桂花和菊花的季节,遍地都是金箔的碎片;冬天则是茶梅,早茶花,腊梅,还有...

这些只是最普通的,爱子笑了笑,它们都有其他名字,还有更多的花是寻常看不到的。

我很爱它们。田秋回答到,因为花让我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和这些美好的脆弱。

田秋喜欢在阳光下懒懒地晒着,没什么是让她感到急躁的,万物有它们自己的联系和规律,而解读这些对于她而言,是一个简单的过程。由此可谓,她很聪明。

她确实展现了聪明的一面,从小开始,她就没为书本和考试为难过,因此更是获得了大把空闲时间让她摆弄自己无穷无尽的好奇和兴趣,眼睛看过多了花的人总能细心而耐心,她像是一个食物链上顶尖的造物,却拥有软软白白无害的皮毛,以及温和的内心,她伸出爪子,在广阔的空中挥舞着。

田秋的聪明和“多样性”让她轻而易举地获得了进入私立学院的推优资格,她在面试时用西装包裹起懒散的自己,用报纸和瓶子捆起来一捧满天星。比起更加有名包容的顶尖国立学院,奖学金和校园自带的优越条件让善槐茶这个并不那么富裕的家庭倾向了前者。

好吧。她盯着院子里新栽的海棠树幼苗想着,好吧。

田秋第一次觉得有点无聊,她明白这是被稍微强迫过后的不适感,或者是背叛感?可能没想到,与世无争如她父母,都还是会功利地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走向某条冗长的柏油路,那里没有风,也没有香味,没有一切熟悉的东西。

好吧。

她在泥土里躺下来,旁边是晒过的土块,散发着一点植物根部的甘甜。


“嗨。”


有人喊她,于是她微微抬起下巴,用颠倒着的视角搜寻着出声的人,全然不顾泥土会蹭乱了头发。


“你在干什么呢?”


她看到红色和...绿色?

啊,她明白了,是一个少年。


2,

蛇王一家是这片高级住宅区悠久的住户,称得上是一个传统家族。

在这些别墅公寓建立之初,第三位住户,蛇王美迦纳搬入那个起初狭小不起眼的房子。然后,她成为了社长——女社长,过程全然掩藏在那个不起眼的空间下,谁也不知怎样竟酝酿了一朵成功之花,随之而来的新荣也让这原本亏损的住宅区焕然一新。女社长的家庭很理想,就算是这样方寸的空间也让她感到幸福和爱,她有了一个儿子,藏,有着发达的体魄和运动员的精神,层层历练和选拔之后,他成为了宇航员。

真是宛如幻觉般顺利,高级住宅区的拥有者曾为他的梦想感到善意的担忧,但事实证明,多么不切实际的雄心壮志在落实的一刻都可以成为令人骄傲的权柄,只要不被打碎。蛇王藏有了一对双胞胎,之后便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他们很善于发现新的焦点。

善槐茶田秋猜测眼前的少年是蛇王一家的,她多少听说过一些神奇的故事。

她侧身爬起来,看到他穿着红色的T恤,外面则套了一件松垮的绿色衬衫,阳光下有一种奇异的鲜艳感。头发有些翘起来,仿佛很柔软。

“我刚刚躺着。”田秋回答到。

“现在站起来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碎渣,丝毫没有因为有人的注视而感到不自然。随后她望着那个突然到来的在院子边缘的少年,“怎么了吗?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从未见过你。”

“啊。”他有些失落,“明明我知道你叫什么。你等着。”

他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跑了,简直像是威胁。善槐茶田秋一头雾水。

两周后,她就知道了那个男孩的名字。

原因很简单,所有学校总会时不时举行高智商俱乐部的候选测试,门萨俱乐部就是特别有名的众人目标之一。田秋勉勉强强能拿到街道附件的第一名,因此得以进入总榜,但她知道自己差得很远,毕竟最后筛选的范围可是全国或者世界范围内的。

紧接着,她摇摇欲坠的第一名被取代了,被一个叫做蛇王冥花的人。

哇哦。

她在心里为这个名字感叹了一下,和那个红绿撞色的人匹配到了一起。


“所以,”田秋接过他递给她的一个冰激凌,两人在房屋之间的道路上漫无目的地散着步,“你为什么不去更好的学校呢?国际搞笑学校...怎么听都很不正常啊?”

“因为好玩啊。”冥花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说到。“很有趣,你别说,我很喜欢。”

“是吗,就像你的名字一样。”

他猛然抬头,突然比田秋高出了一截,“这有趣吗?”

“我觉得很有趣。”田秋耸耸肩,望向他的眼睛,“我喜欢花,而且你这名字和你的人风格就很搭配。”

冥花突然笑起来,“没错,这是我自己改的。”

他们住得不远,冥花虽然有一个弟弟,但好像也不是很亲,于是田秋和他就经常去各种地方闲逛。她的话题很广,老实说,田秋有自信自己的兴趣面涵盖了各种领域,所以她从不缺少与人交往的话题和方式,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冥花也是如此。

“我喜欢Glass Animals。”

“啊,但他们好久没有出过新歌了。”

他们路过善槐茶家的花店,“进去吗?”田秋随意问了一句。

“当然,”冥花好奇地张望了一下,随后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

很温暖。

田秋握了回去,她以为自己会绷紧身体并慌乱,但她只觉得玻璃上的倒影如此自然。


3,

冥花将头深深地埋在田秋的肩膀锁骨处,阳光很轻柔地洒落下来,他们都没有出声,但就算此时谁突然提了一个问题,对方自然而然就能回答上来,他们都有点懒洋洋的。

“你以后想要当什么?”冥花突然问道。

“不知道。”田秋茫然地说到,或许...或许自己会走上某种既定的道路吧。

“我想当美发师。”冥花突然说到,他眼睛里似乎有并发出某种色彩,随心所欲的,自由的色彩。

这个疯子。田秋想到,她用手撑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想什么呢。”她不解地看向他,“你应该去做点类似发明家或者律师的活。”

“但这十分有趣不是吗。”

冥花慢慢地靠在田秋的背上,二人背对背,肩抵着肩,温度从薄薄的衣服那里传过来。

“你确实有能力做这样的事。”

她发现了,他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与寻常的天才不同的地方。他不在意他人的评价,他总是想要尝试不同的东西,五彩斑斓的,被人不齿的,不正规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天才没有既定的用法不是吗?

从他花里胡哨的,毫无章法的衣衫上,她总能看到绽放的色彩,就像在花圃里咯吱咯吱作响的水龙头,喷洒的水里编织的彩虹,非常美丽。

“蛇王一家都这么随心所欲吗?”这是来自善槐茶的提问。

“哼嗯,不知道。不过我爸去当了宇航员。”

“蛇王...藏吗?听上去像一个大将军呢。”

低低地笑声。

“我觉得你像是要钉一个耳环的人。”田秋仰起脖子,“你懂吧,就是那种最好再在身上纹上一条蛇的那种,不然挺浪费你的脸和名字和衣服的。”

冥花双手抚住她的脸,对视到:“为什么不可以呢?我很喜欢。”

田秋感到有点痒,或许是他的碎发垂到了她的脸颊,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她移开了视线。

--

升学季很快要到了,一开始是初中,再是高中,最后是大学。

大学,这个字被困在田秋的嘴边许久,因为他们注定要分别了。维系他们的东西很少,只是这片邻近的土地;维系他们的东西却也很多,比如,田秋说不出来,她觉得是默契。她想说是爱意,但她慌乱地把这个念头擦除了。

她要搬出去了,到一个城市,他也是,只不过是另一个。

“你会回来吗?”冥花突然问到。

“或许吧。”田秋回答道。

“好。”

他似乎很郑重地点了点头,丢下这一句没头没尾地就走了。一如开始那般。


4,

老实说,蛇王冥花是在他离开后才出名的。业主们惊讶地发现排行第一的天才在自己的住宅区,他们急急忙忙地搜刮模糊的回忆,赞叹着,却不知道在赞叹哪个虚影。

善槐茶一家在女儿走之后也回到了老家,只留下一套原来的房子。没有人气的房子保留不了多久,甚至随时会被出租,当田秋应下父母的要求再次回到原来的住宅时,一切都很昏暗。她兴起时种下的毛茛发了疯一样地长着,铺满了杂草,折断了树枝。

“你的魅力让我目眩神迷。”

“什么?”冥花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实在是很难得,“啊,毛茛。”

他接了下去,“快种一些在你的庭院里。”

“为什么?”

“因为我确实为你着迷。”

没头没尾,但田秋笑了起来。现在,在她回忆这些的时候,她也笑了。

仅此而已。

她的光环已经褪去,番红花枯萎在了地里。她成为了一个顾问,一个或许她七八年前就可以成为的东西,一个妥善而平凡的职业,因为她的父母不希望如鲜花一般的女儿受到挫折。她不是鲜花,田秋麻木地想到,他知道我是什么,总之不是随风就倒的东西。

田秋安顿了下来。她无聊时研究一下料理,摆弄一下记忆里母亲教给她的插花,用手掌抚摸孩童时期的梦,如今如此机械而丧失美感。一月接着一月,田秋时常望着海棠树发呆,它长势并不好,不知道是否可以有舒展柔美的机会,哪怕是艳红色的。

一天夜里,她没有睡好。于是她起来,静静地望着窗外,夜风让她的皮肤战栗。田秋赤脚踩在了泥土里,黑夜没有那么深沉,因为灯抹开了它的浓厚。她远远地望见家门口放了束细碎的星斑,仔细走进一看,是折下来的冬青花。

你忘记我了吗?

第二天清晨,田秋如常走在去上班的路上,但她有一种奇特的预感,仿佛世界就要颠倒一般。路角,搬家公司杂乱的身影里,她看到冥花站在那里,朝自己大幅地挥了挥手。

他长得更高了,她想到,他或许更聪明了。他当上美发师了吗?他去了哪里呢?他还是如此热烈吗?还是如此有趣吗?

田秋看到他耳朵上耳钉的闪光,还有卷起的袖子下若隐若现的纹身。

是一条蛇么?她想到,真的太傻了。

她大笑起来。


5,

可惜的是,这位天才没有当上美发师,更可惜的是,他好像还是个自由职业者。

田秋听到了衣料摩擦的声音,她出门看到冥花一如既往地站在院子那里,似乎如往常一般等她从家里走出,走到他的身旁,走到她喜爱的那个世界里。

“你现在是顾问吗?”他突然问到。

“是的。”秋田回答了一句,却猜不准他们谈话的走向。

冥花似乎很生气地摇摇头,“太屈才了。”,却没有可惜的意思在里面。他们沿着过去的道路走到天色昏暗,聊着过去,用他们独特的方式,只有他们能理解的方式。田秋挂断了好几个电话,她总觉得有某种疯狂的事情等待着她,她却很期待。

“去比赛吧,我们。”

他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去参加百万问答的挑战,去参加室内流行舞蹈的大赛,还有门萨俱乐部,还有...”他几乎是托着下颚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最后,他补充道,“去做不同的行业,去成为想成为的人,无论多少种。”

在霓虹灯下,这宛如梦境。

“为什么。”田秋问到。

冥花从来没反问过她的问题,因为他永远知道她要问什么,这次也一样。

“因为我们能够这么做。因为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法这么做。这不是很浪费么?”

“因为我们可以,只要我们想。”

“那是你。”田秋有点哽咽,泪水莫名地从眼眶滑落了。

“不。”

冥花抵着她的额头,很轻地叙述到。

“你也可以。”

他不能总是这样把我拉到旧日的狂想里。田秋闭起双眼,她也是天才吗?真是让人羡慕的字眼,她想起自己记忆宫殿里由于好奇而背下来的一整本花册名称种类,她想起第一次开拓陌生的爱好却宛如旧识的得心应手,还有那些实验,有着梅花香气的论文材料,自己的逻辑畅通无阻地在没有限度的题目里力竭地前进。

因为我们是同类。

因为我——————

田秋答应了。

她辞去了工作。


6,

他们的挑战从参加问答开始,所谓问答无非就是百科全书,记忆对于二者来说真是微不足道的基石,重要的是涵盖面和类别,深度到哪里?广度到哪里?他们需要知道一切。

“别偷懒。”田秋哈了一口气。

其次是兴趣,专业和兴趣总有差别,比赛和玩乐完全不是一回事,之后还有各种各样的训练和适应,或许还带一点幸运成分?

“按百分比算。”冥花说到。

他们不接受输的可能性。

他们怎么会输呢?

从百万美元的竞猜问答开始,他们没有允许自己喘息的时间,因为知识的获取越快越好,他们必须分散精力在不同的方面,模拟,然后演练,然后总结,然后再循环往复,这是一个枯燥而疲惫的过程,但他们却感到很快乐。有时田秋会尖叫着为一个回答错的问题扑倒在冥花身上,后者只是吃痛地笑着,然后快速揉乱她的头发。

获得通关的一刻,田秋望着冥花,而他也在看着她,演播室内有繁杂的彩带落下来,像是绣球花的花瓣。田秋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从没有如此清醒地意识到,他们之间有如此大的鸿沟。她已经快要力竭,而他却只是被激起了跃跃欲试的一角。

她尽力露出一个微笑,而冥花紧紧地拥抱了她。

她觉得很幸福。

紧接着是俱乐部的申请,还有职业的考虑。某个夜晚,在田秋聚精会神地研读材料时,冥花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干什么职业我都不会意外的。”

“什么?”田秋疑惑道。

“你没有发现吗?”冥花侧着头望着她,“你适合所有职业。因为你的知识面太广了。”

“明明是你吧?”田秋笑了一下,似乎没有当真。

“真的。”他执拗地说到,“不考虑一下极限吗?你难道不好奇吗?”

现在,田秋面前是一封准备寄出去的申请。

她想,我真是疯了。

一周后,她收到面试邀请。

两周后,她收到录用的通知书。她成为了特警,培训期为一年。

“我说什么来着。”冥花快乐地敲打着桌子。田秋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太不可思议了,她想到。

一切都是一场狂乱的体验,她在冲击中东倒西歪,但冥花是风暴中的尖塔,她勉勉强强才能跟上他的步伐。田秋知道他的心意,她也知道自己的,那些憧憬伴随着鲜活还在鼓动她,但她看到自己的界限了,她不希望成为他的附庸,她也不希望她反过来限制他的步伐。

足够了。善槐茶田秋想到,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7,

门萨选拔的安排的那一天,田秋也去了。蛇王冥花毫无例外地取得了第一,他是毫无疑问的天才,甚至远超于天才的标准之上。田秋也成功进入了,不过如她所料,她的分数几乎是冥花的一半。

“我准备去参加培训了。”田秋说到,“职业特殊,估计快要两年没法回来。”

冥花沉默了,他无法掩藏他的难过。

他与她十指相扣,过了许久,他最终说到:“我会等你的。”

他今天也是鲜艳的打扮,总是如此,却从不让人讨厌。他成为美发师,有名的,周转于名人之间的,但田秋知道他没有落脚的点,因为他可以挑战一切。

离开的那一天,田秋想起了很多花花草草,它们柔软的枝叶不分场合地涌到她的心里,无比酸胀,她想到最开始,自己只不过是花匠的女儿,她想缝补起自己被冲撞地零散的生活,即使代价是沦为平庸。

她没有告别。

三年后她回来了,冥花在三年内毫无进展,他没有去参加什么奇奇怪怪的挑战,他什么都没有开拓,他只是安静地在自己的住所里,来往于工作之间,职业也没有随着他千变万化的兴趣而左右摇摆,只是耐心而稳步地日益壮大,就像这位天才在认真钻研一样。

田秋敲开门,冥花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懒散却带着笑意的色彩,她以前以为他一直如此,后来才知道,他只不过在与她交谈时才这样罢了。“快进来,不过真是出乎意料,多了整整一年。”

田秋说:“我要结婚了。”

她不准备换工作了,她把备好的贺礼与卡片塞到他手中,假装没有看见他僵硬而蜷缩起来的手指,在随后的几年里,她假装没有看到他的消沉,假装忘记了他所在的那一角。她不能发问,不能多想,她需要有自己的目标好好生活。她需要不去关心这一切,她用力按下拇指,抹去了这一段色彩。

“我以为你不会等我的。让你失望了,抱歉。”

她没有敢停留。





fin:

你好,我亲爱的天才,

我很爱你。

你是个很有趣的人,

可惜这是一个很无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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