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犹新的两件小事

寂静的夜,准备进入梦乡之前,总会有一些人或事,在记忆的深海里浮现。


今夜,浮现出来的是两件苦难的小事,之所以令我印象深刻,是因为它唤起我深深的怜悯。


1.


那时我还没有结婚生子。


有天独自逛家具商场时听到一个孩子悲惨又委屈的哭声,接下来的那一幕让我惊呆了: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疯狂地追着一对夫妇,边哭边说:妈妈爸爸我不了!我不了!而那对父母愤恨地甩开孩子,狠狠地骂道:滚开!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孩子!边骂边推搡孩子,孩子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还在不顾一切地奋力抓住父母的衣角……父母又甩开她,一副嫌弃的表情,孩子被推得倒在地上,又爬起来追,仿佛父母是她的全部……

现场记不清楚了,好像人不多,有人看他们,没有人去制止。只记得孩子无助绝望的哭喊,和父母恶狠狠的抛弃。

当时的我,使劲咬紧牙关控制自己不要管人家的闲事……我怒不可遏又不敢管。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即使孩子犯天大的错误也不能不要孩子啊!这对父母对孩子那种粗暴践踏已经越过了界限,构成暴力伤害了!这对孩子的心理健康会产生多大影响?……

一想起这幅场景,我悲愤的泪水仍会倾泻而出,没有报警或上前制止,是我很后悔的一件事。

2.

一个炎热的夏天的傍晚,在路边看到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吃力地推着一辆破三轮车上不去坡,车上还放着一辆时髦的赛车——一看就是孙子辈骑的。老人几乎是体态龙钟了,走道都费劲——能有个车子推着他似乎还有个支撑。

实在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位老人受累,于是我上前帮老人在后面推车,老人回过头来看我,我这才发现原来他口嘴歪斜,可能是中风,说话已经口齿不清……

那一刻我内心深处升起的怜悯是那么的深,禁不住满含热泪,几乎是一边落泪一边坚持把他送回了家。同时我俩一前一后汗湿而瘦弱的艰辛,引来了路人的侧目相助,有人把老大爷三轮车上的赛车卸下来帮他拉了回去。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伤感,也许是对老人那种“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怜惜同情,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还帮孙子拉车……也许还是,在他人的苦难中,我看到了自己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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