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军受袭大败的消息传到陈国朝野,满朝文武尽皆耸动,陈顼更是怒不可遏,扬言要杀吴明彻以谢全军。朝臣纷纷上言要防守好长江沿线重镇,以免北周再次发动突袭,李宽达处却是完好无损,天未明时后方吴明彻部逃来几个士兵,一个个衣甲染血,头发散乱。宽达部守卫见这几人慌张而来早有警惕,恐是敌人化装为陈军。及至听到他们惊慌的叙述,守卫连忙带一人赶往宽达居所。
宽达被叫醒大惊,“吴元帅所将部队中夜遭突袭,我军大溃,元帅不知所踪。”这句话在他脑中回响,他连忙动员所有人员回援,大部分将士亦是从梦乡被唤醒,在此同胞危急关头,也都化抱怨为悲愤,全军丢弃辎重,轻装前进,前赴战场。
在此时的北周高层中,宣帝宇文赟驾崩并不简单的是旧皇死新皇立,早在宣帝临崩将死未死之际时,其宠臣郑译,刘昉矫诏招来外臣中最有实权的杨坚,而宣帝另一亲信却引来另一重臣,杨坚抢先一步杀掉对手,得以登上相国之位,他现在在思量该怎样除掉北周宗室,他见自己的外孙宇文阐年幼懵懂当了小皇帝,早想自己尝尝做皇帝的滋味。
李宽达到达战场时已无敌人踪影,满地的尸首横七竖八枕藉于地,乌鸦秃鹫野狗先人而至,除此之外,方圆数里别无活物,来援士兵有的俯尸而弃,那可能是他的兄弟宗族,有的偷偷踹地上某死人几脚,那可能是他的夙怨对头,然则大部分脸上无甚表情,面目呆滞,机械地听从长官们的指挥打扫战场,查找活口。宽达很是暴躁,对周军恨之入骨,也对吴明彻安全深表担忧。事实上,现在对于他最重要的是何去何从?
杨坚已经用计杀了赵王陈王越王,五王已去其三,别派系要地官员被逐步替换为他的亲信,宇文阐很是听他外祖父的话,事情对于杨坚来说顺利非常。第二天,长孙平被召入宫,他于十天前已从大周边境前线被召回到长安,直到今天被召入宫,他一直都在家清闲没被委任职务,心中好不是滋味。长孙平对杨坚强硬的打击异己的手段早有耳闻,幸得自己并未得罪于他,且向来独来独往,未尝结交宗室人员。他分析了自己所处形势,心稍自安,对于近月的政治斗争他也不怕祸及于己。
他朝服衣冠,随传唤人员进了宫殿。在进宫路上,他眼瞥左右,发现宫廷仪礼执仗人等大为减少,较先帝在位时顿觉宫廷内院显大不少绮丽再看身前领路小侍,穿戴华丽依旧,锦袍丝帽,粉底皂靴,不减宣帝世,然配饰不繁,无绮丽之物,想来如此等内侍一般减少花费,国库该当省一大笔钱财。
长孙平对杨坚有点初步的认识了。
对长孙平来说,他已经不再年轻,常年处在国家边境之地,他对于国都的斗争缺少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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