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一下白夜的意思,是在纬度达到一定度数的地区,因太阳、大气散射作用,整夜天并不完全黑下来的一种现象。没有经历过,或许经历过也不记得,因为之前并不知晓。
有意思的是,联想到月夜甚好时的承天寺夜游,大概月光之下的夜也是另一种白夜,其特殊而异于白日的宁静,适合与孤独忧思,携手同行。
彼得堡的白夜之光,柔和且充满惆怅。年轻人长久处于一个人的习惯,亦有不适的一天,于是有意接近那个在栏杆旁默默哭泣的女孩。算是契机,若不是自有其故事,一个在夜晚,即使如白天,陌生的男人有意的接近,怎会让人直观的感觉是个好人?好在他们存在之后的相遇与交流。
近似于一见钟情似的感觉太过美好,犹如烟花升腾时越绚烂的绽放,越会在落幕后带给人无限的感伤。这篇白夜像定格的照片,对于女孩,她是手持相片可以去微笑、怀念的。然而对于另一方却是拍照者,其定格了这份“现实”,只能独处于痛苦与祝福之下。
换言之,爱具有的包容性,在于可以接纳对方的内心有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并为之真心的祝福。
其实这大概都是无奈之举,是单方面的给予。暂且舍去现实条件,必是另一方对内心更重要的爱的执着,让自身无能为力,除去祝福与接受,还剩下报复与仇恨,但说其为真的爱,后者显然不会出现了。于是剩下的。正如书的最后所言:“整整一分钟的狂喜呀,这难道还不足以让人享用一生吗?”
爱而不可得,可以想起《少年维特的烦恼》里实属存在的遗憾和炽热,可以在《霍乱时期的爱情》里见证一种执着,显然后者的坚持,有些异乎于平常,大概很少存在于现实了。亦有屠格列夫《父与子》里的无奈与感伤。自然这种值得一生的回忆《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体现的很彻底,仿佛不是爱这种人,而是爱上了一种回忆,一种感觉,一种相知,联想到《白夜行》里极其震撼的守护,说是与《泰坦尼克号》一样的为爱而放弃生命,前者未免也太过灰暗,谁又能做到如此,或者说,谁又不 在理解后心生绝望感呢。
普希金在一首抒情诗里写道:
难道我不能默默地端详一个少女?
心中怀着浸透甜蜜的怅惘与痛苦,
难道不能用眼睛追随她的身姿?
默默祝愿她欢乐,祝愿她幸福,
并且祝愿她一切如意,事事称心,
祝愿她精神愉快,生活无忧无虑,
甚至也祝福她所选择的意中人,
他将与这可爱的少女结为伴侣!
或许人真能做到如此?陪伴相守一个人,心中亦深爱着另一个人,就像露丝对杰克的那样,只不过有些是陪伴的人被隐藏而不知晓,有些是陪伴的人知晓却不在意,有些是知晓者,一生都在忍耐。
现实生活中令人悲伤的是,假如内心强大一些,然后经过些许长一点的时间,相爱双方发生的故事,没有谁是不能被其他的某人替代的吧?这种替代不是忘却或者抹消前者,而是在某一时间觉得另外的他人也留在了心上,这未免让人颇感无奈。
好在本书让人感慨的并不是那个女孩,而是那个“幻想家”。执子之手尚且容易,但让其流传至今的大概是下一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