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每年这个时候,雨总是这样的稀稀落落,或许是心有感应,青山深处的鸟禽叫的也略显凄凉。打记事起,一直跟着祖父还有家里的其他长辈同去扫墓。那时还年幼,男孩子们往往都能到齐,出发时,各拿点家伙。路上看到有草冒尖了,抡一刀,再来一锄头。走在前头的,回头看看大家还是后边,爬到棵树上悠哉悠哉的等着到来。

遇到不熟悉的路况,就本分的跟着长辈们。大人就边走边看着附近发生的变化,有时连自己都惊讶,以前都不好走,往往得绕个大半里路,如今竟新修了条路。当然他们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到了一个地方,正准备清理杂草,祖父这才赶到,见情况不对,忙制止众人,是旁边那个。边打着圆场,常年在外也难免会记混,同时也不忘跟后辈们讲这是哪个先人,毕竟,人不能忘本。

有时运气好,还能碰上只小动物,在这里出现自然视它为祥瑞,稍微制造点动静乞求早点离开。除了蛇,蚁窝也比较常见,这般情况,就束手无策了,只好不去管那里的杂草。

若是碰上天旱,倒另说,燃烧的爆竹一不注意就会引燃草堆,更严重的大范围烧山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去的前几天正好发生了惨剧,也是幸运,周围有池塘遏制了火势的蔓延,留下众多黑黑的木桩,一路走过去,鞋子、裤子和手上均未能幸免。

等到忙活完,便可以回去了,放下东西,弄拾弄拾。母亲和祖母拿些瓜果茶点出来,大家围在一起聊聊各自的情况,在言语中感受另外的归属感。

一晃多年过去了,在外工作的人仍旧在外,原先读书的也已经到了谋生的年龄,家中只剩下我和祖父祖母三人。当时还在复读,学习任务紧,正犹豫着,兄长一句话点醒了我——人不能忘本。于是,与祖父两个人再次走着原来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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