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低垂,悄悄地走进虚掩的隔扇。
看着一缕缕的微光正好打在那盏还未点燃的煤油灯上,我索性把隔扇打开来坐在门槛上仰望天上的月亮。
我想念着白天在学堂先生教书的样子,打开书卷振振有词地讲着现实里的那些舍己救人的典范。
先生穿着长衫,走过桌与桌的空隙之间。你本无意穿堂风,我却被这扑面而来的风勾了魂儿。
先生用指尖点了我,让我读在黑板上写下的粉笔字。
我失神的望着黑板念到: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月色的朦胧把女孩脸上的娇羞恰到好处展现在夜归人未归的路上。心上人的心尖儿人不知要被岁月洗礼多少遍才会发现背后那片炽热的光芒。
此时我有了淡淡的失落,渐渐地明白了先生为何让我读黑板上的诗句。
花落的瞬间是花美还是它的坠落才铸就了美感,我看着这一片一片的花落却用倒计时1、2、3都止不住它的结束。原来美好的东西是有破碎感的,正是因为这种破碎感让有些人望而生畏,却让有些人视死如归。
正如上课失神的我,正如先生对美感的追随。
我看着被花落粉饰的宁静致远,还是没有忍住被刺疼的切肤之痛。我雀跃地奔向花开花落的花花世界,看着那些嬉戏人间的人儿的悲欢离合。我穿过即将结束的花海,看见先生背着身静静地站着。
仿佛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在等我的回归。
我莫名地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却不知该迈左脚还是右脚来跟您照这个面。